翌日,八點不到,陸行之的房門外就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
“陸行之,起床!”此刻林予安站在陸行之的房門外,一手叉腰,一手不斷扣響陸行之的房門,“太陽都曬屁股了,你還不起床嗎?”
盡管昨晚淩晨兩點多才睡,但日常生物鐘無比準時的林予安卻并沒有流連夢鄉,而是一如往常一樣準時準點起床。
而昨晚陸行之等到林予安洗漱完才得以去收拾自己,差不多淩晨三點才爬上床,此刻正睡眠正酣,被外面的敲門聲鬧得心煩得很,一時之間也沒聽清楚門外是誰的聲音,便有些不耐煩地回了句:“爺爺,我再睡會兒……您别喊我了……”
說完,他拉過被子把頭全部蒙了起來,又朦朦胧胧地睡了過去。
“爺爺?”林予安站在門外,被陸行之那話逗得哭笑不得,“我可沒你這麼大的孫子啊……”
正當林予安要繼續敲門之際,樓下突然傳來了陸善學的聲音:“林先生,你起來了啊,要吃早飯不?天然有機無污染的玉米粥還有饅頭,要不要來嘗一嘗?”
陸行之回到雲霧鄉這三年來,陸善學從沒見過有什麼外面的朋友來找過他,所以對于林予安的到來,他感到無比的意外和驚喜。
當即便産生了一個慶幸的感慨——原來我的孫兒在外面并不是沒朋友啊!而且,他知道陸行之從小就喜歡聽林予安的歌,于是對林予安的出現更是表現出無比的歡迎和喜愛。
這種喜愛并非基于他大明星的身份,而是基于他是陸行之從北都回來後,帶回來的第一個朋友,而且這個人還是娛樂圈的人。鑒于這兩點因素,陸善學免不了會猜想:陸行之是否已經從三年前那場輿論中走出來了呢?
林予安轉身走到護欄處,視線往下一看,看到陸善學圍着白色圍裙,手裡拎着一把大湯勺,正沖着樓上的自己笑着打招呼。
安甯祥和的尚學堂,滿牆鮮豔欲滴的薔薇,空氣中緩慢飄出米粥的香味兒,頭發花白慈眉善目的老人真誠地沖着他笑着,這裡的一切都充滿了生活氣息,一切都顯得那麼安甯祥和,好像置身其中,什麼煩惱和憂愁都可以瞬間被沖淡。
“爺爺早上好!”林予安禮貌打了個招呼,“您這麼早就起來做早飯了啊,那我一會兒就不客氣了!”
“客氣啥啊,來者是客,無需多禮。”陸善學說話有一股不言而喻的書卷氣,像極了民國時代的教書先生,而他以前也的确是私塾的教書先生,所以那種渾然天成的氣質讓人不自覺就會産生一種敬仰之情。
陸善學了解陸行之的生活作息,知道他平日沒事就有些賴床,所以跟林予安說:“你不用管行之,他睡醒了自己就起來了。”
“哦?他喜歡睡懶覺嗎?”林予安和陸善學開起了陸行之的玩笑,“太陽都要曬屁股了啊……”
“年輕人嘛,晚上不睡早上不起,正常!”陸善學笑道,“不過要是早上有事,行之比誰都起得早。”
“您是說去采風之類的嗎?前天早上那種?”林予安提起了“采風”,陸善學反應了一下說:“對對對,就是采風!隻要采風,這小子起得比雞都早……”
“哈哈哈……”林予安忍不住笑了起來,“那不采風的時候一般會睡到什麼時候啊?”
“這都不準,有時八九點,有時直接起來吃午飯都是有可能的,所以我一般也不催他……”陸善學一點也不避諱抖露出陸行之的不良作息,說得津津有味,“所以要是他不餓的話,可能會睡很久……”
聽着陸善學這樣一說,林予安眉頭微蹙,面露擔憂:“他這樣的作息不太好吧……雖然年輕身體抗造,但也不能這樣不規律,會生病的。”
“是啊!”陸善學像是找到了知音,一個勁兒點頭表示認同,“我也總跟他這樣說,但你知道的,年輕人不吃一兩次虧是不會清醒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之處的,甚至很多時候撞了南牆也不會回頭。”
林予安認同地點頭道:“這倒是真的……”
林予安和陸善學聊得正在興頭上,屋内蒙頭大睡的陸行之隐約聽見了對話聲,他這才從睡夢中清醒過來,在聽清楚是何人在門外時,一把掀開被子匆忙從床上爬起來,連鞋子都沒穿就奔向房門,一把拉開了門,映入眼簾的是林予安那勁瘦的後背。
林予安平時經常健身,但卻不是那種練得很大塊的肌肉猛男。雖然他曾經也夢想過自己能夠練成那種男性荷爾蒙爆棚的身形,隻要一出場就能夠用威猛的身材震懾全場,但因為先天條件因素,導緻他練成那樣很難,所以後來就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