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的。”埃依然微笑着，“我會把名額争取過來。”

“嗯？”和音轉頭看他，“你認真的？”

這種連老師、連整個小犬學院都做不到的事情……

埃點頭說：“我會試一試的。”

他有這個自信。

和音看着他的表情，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勸他“你還是别試了”。但轉念一想，一個普通天才根本掀不起大風大浪，于是忽略了他的年少輕狂，沒有再提。

傍晚放學的時候，背着書包的埃忽然找到明歧，很虔誠地雙手合十，眯起眼睛請求說：“請問我可以跟你回家嗎？就讓我住一晚上。”

“啊？”明歧一下子愣住，然後也雙手合十請求說，“你現在笑得好吓人，我求你别笑了……”

埃以為明歧有點為難，就補充說：“不行的話也沒關系，我可以去找别的地方住。”

“啊不，不是不行，絕對可以的，我很歡迎你來我家。”明歧擡起雙手，連忙解釋，“我隻是沒反應過來你為什麼要來我家。”

埃瞥了一眼周圍往來的同學，很認真地把臉湊到明歧耳邊：“我們出校門再說。”

“哦好。”明歧緊張地點頭。

感覺有什麼陰謀正在展開。

小犬學院的管制非常嚴格，在放學之後，走讀生必須在規定的時間内離校，離校之後發生的安全問題，學院一概不負責；而住宿生要離校的話，必須申請外出，外出理由還必須非常正當，外出的記錄資料會進行備份。

埃拉着明歧一起進入學生處，和值班的副主任打招呼。

“是因為什麼事情要出去？”副主任問埃。

埃一把摟住明歧的脖子：“去明歧同學家住一晚，請他幫我補習一下功課。”

明歧突然紅了臉。

副主任看着一臉微笑的埃和一臉害羞的明歧，感覺很微妙地眯起眼，認真問明歧：“真的？”

明歧點頭：“嗯！真的！”

副主任很敏感地向明歧确認：“他沒欺負你吧？”

明歧擺手：“沒有沒有！”

副主任不信，特意把明歧提拎到了另一邊，背着埃和他說悄悄話：“他不是要出去揍你吧？你有什麼困難就和我說，我會給你解決的！”

明歧終于明白他在擔心什麼了，連忙解釋：“不是不是，我純粹因為有人對我這麼親切，我很激動，我很開心……”

埃的聽力很好，即使隔着老遠也聽到了這一句話，非常禮貌地鞠躬回應：“謝謝你能這麼說，我很開心。”

“行吧，把表格填了。”副主任走回去，把一張紙推到埃的面前。

“謝謝。”埃開始填表格。

副主任收了表，又吩咐埃說：“你不要欺負他，知道嗎？”

明歧很感謝副主任的好意，但對此非常無奈：“你這麼說就顯得我特好欺負……”

副主任對這個老實人的印象很深：“難道不是嗎？”

明歧無言以對：“哦。”

埃點頭保證說：“請你放心。”

副主任給表格蓋了章，把一個通行證遞給埃：“出去吧，把通行證交給門衛。”

他們出了校門。

明歧詢問埃：“你有什麼事情要做嗎？”

埃回應：“是的，我有東西落在雙子學院了，需要回去一趟把它拿回來。”

“這樣啊。”明歧想了一下，感覺其中邏輯不對——如果隻是拿個東西，埃沒有必要找另外的出門理由來應付副主任。

但是他馬上放棄思考，畢竟這是别人的事情，他不需要管這麼多，并且埃同學這麼聰明，要做什麼事情一定有他的理由。

在行走接近三十分鐘後，明歧回到家。

房子是已經很破舊的一排公寓樓，一共九個樓層，每個樓層十個大房間。

整片公寓樓看過去，埃有一種進入貧民窟的感覺。

他們上樓的時候，明歧很尴尬地解釋：“房子是我租的，我比較窮，所以房子老舊了一點……”

埃完全沒有在意：“沒關系。”

明歧打開五樓的一個房間，故意擋在門口，轉過身對埃繼續解釋說：“其實我本來連這種房子也租不起，不過聽房東說因為這個房間鬧過鬼，沒有别人要租，就低價租給我了。我在這裡住着倒是還可以，沒有什麼很奇怪的事情發生過。”

“啊。”埃有些驚訝地看着明歧身後，那裡漂浮着一個女娃娃。

女娃娃披散着白色的頭發，頭發糊住了整張臉，身上穿着白衣服。

這鬼，已經出現了。

“怎麼了？”明歧焦慮地慫起肩膀，以為是埃覺得他家實在是太簡陋了，簡陋到出乎意料而驚訝。

“啊不，沒有事。”埃眯起眼睛露出微笑，無視了明歧身後的鬼娃娃，“剛剛不小心分神了。”

“進來吧，不要嫌棄我家哦。”明歧帶他進門。

埃繼續無視鬼娃娃，走進室内，開始随意打量這個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