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一下子沸騰了。
埃一邊往回走一邊觀察這把四棱锏,心滿意足地确定這把锏大概比自己剛才的估測更貴重後,把锏交給明歧:“你拿着,用上幾個月還是不順手的話,就還給我。”
那白衣女人震驚地問埃:“你究竟是何人?報上你的身份!”
小甲和小乙生怕埃被天臨門的人搶走,簇擁在埃的身邊,對女人大喊:“這是魔主!”
女人憤怒地呵斥:“笑話!真正的魔主正在攻打分月之城!北域正不斷淪亡在那萬惡不赦的魔頭手中!”
“是嗎?”埃終于認真地望向女人,眼眸變成紅色,“看來他還是很有前途的,還有什麼具體消息嗎?可以告訴我嗎?”
女人見到埃的紅眼,驚恐地後退一步:“你真是……魔族人!”
“是魔主!”小甲和小乙再大喊。她們兩人已經沒有魔族的純正血統,眼睛偏暗紅色,不仔細看也認不出她們是魔族人。
“魔族人?”周圍的人發現埃的紅眼後,也驚愕地愣住。
明歧料想會打起來,喊一聲“快走”後拽起埃就跑,再沖着遠處看熱鬧的西木娅大喊:“娅娅!快來快來!我們要走了!”
“追!”女人下令,一群人追上去。
而遠處的老年人們不知道怎麼回事,也下令大喊:“追!那是掌門的親傳弟子!不能跑了!”
他們這一路真是跑得酣暢淋漓。抱着一把沉重四棱锏的明歧竟然連兩個小侍女都跑不過,沒跑十分鐘就上氣不接下氣地撲在地上。西木娅拎起四棱锏,埃拽起明歧,繼續飛奔了十分鐘後,他們總算甩開後面的人。
他們閃入一家茶館,喝碗茶壓壓驚。
西木娅在緩過氣後有感而發:“其實我覺得吧,人族的心理太複雜了,人與人之間每天勾心鬥角,沒準還是當魔族好呢,不用每天糾結怎麼樣更快升級,心思單純多了。”
埃點頭同意:“魔族确實比較單純,更容易交流。”
小甲和小乙雖然聽不懂他們到底在說什麼,但憑着本能構建起了一條反射弧,開心地大喊:“主上英明!”
明歧捂頭:“因為魔族在一門心思地向着如何統治世界嗎?”
西木娅說:“換成人族每天被打壓,人族也會每天立志統治世界的嘛。”
外面的天空忽然暗下來,雷聲大作,暴雨瞬間傾盆而下。
“剛剛天氣還好好的呢。”西木娅望向外面。
茶館的别處有俠士一樣打扮的人讨論說:“最近幾日真不太平,天象異變如此頻繁,怕是魔主已獲得通天之力。”
“人族恐怕大難将至,而此處竟依然一片歌舞升平,可笑可悲。”
“傳聞那新出世的魔主可敵萬人之勇,人族此難難免啊!”
明歧問埃:“埃同學,是你的鍋嗎?是不是來回穿越違背天理,對氣候和環境産生了副作用?”
“不,應該是另外一個人幹的,我暫時想不起他的名字。”埃思索到“穿越”、“副作用”這兩個詞,忽然想到了什麼,竟有些嚴肅地皺了眉頭。
“是暮雨殿下。”小甲說,“暮雨殿下離開後便開始天象異常,他還被人族認成了魔主。”
西木娅說:“要上演真假魔主的戲碼嗎?”
明歧問:“埃同學你要去阻止那個暮雨殿下,挽回你的魔主聲譽嗎?”
“我在想,”思索的埃沒有在意他們剛才說了什麼,望着桌子上的茶碗,輕聲說:“我這樣來回切換時空,會不會對封印造成影響,不斷地破壞着封印?”
西木娅認真想了一下,很激動地一拍桌:“對哦!可能這就是魔使讓埃同學不斷穿越的原因!不然它沒必要一直讓埃同學在兩邊切換來切換去哦!”
明歧也琢磨:“這個假設聽上去确實很有道理,不過倒也沒有證據可以證明是不是這樣……我和娅娅穿過來應該是意外……為什麼唯獨就選中埃同學了呢?”
“因為我很強。”埃依然皺着眉頭,有些無奈地将視線挪向别處。
依然沒怎麼聽懂的小甲和小及再次完成了反射弧:“主上所向披靡!”
“其實吧,”明歧望着埃輕聲說,“我并沒有覺得你特殊到會被魔使選中。你是很強,但也和我們一樣都是普通人而已,你也不要對自己的不同有所介懷。”
“謝謝你能這麼說。”埃知道明歧在安慰自己,但他内心的無奈并無法得到緩解。因為他确實是特殊的。并不僅僅因為他很強,更因為他被“真”刀選擇成為了主人。自己來回穿梭可能對封印沒有影響,但如果是這把刀和魔使産生共鳴的話——是很有可能輕易破壞封印的。
“我是認真的。”明歧感覺到埃并沒有因為他的言語而産生什麼内心波瀾,隻能無奈地吧補充說:“不過我也依然不了解你……”
他記得和音說她知道了埃的身份。雖然他并不知情,但他至少知道了——埃确實有一個比較神秘的身份。
“嗯。”埃重新露出微笑,露出溫和的笑臉,“這是個沒有依據的判斷,姑且隻能先這樣揣摩吧。”
大雨很快就過,茶館外又瞬間放晴,這天氣着實變化得很詭異。
明歧跳回之前的那個問題:“所以,你要去收拾一下那個暮雨殿下嗎?”
“如果有時間的話,那就去收拾一下吧。”埃點頭。
小甲和小乙再次完成一條反射弧:“主上英明!”
傍晚,他們回到舊城。剛進入卧房不久,他們就感覺到地面在微弱地震動,房屋的各處發出細碎的“嘎吱嘎吱”聲。震動并不強,他們也沒有很慌張,隻是房子在經受震動後,上空有大片灰塵飄下來,他們覺得空氣有些嗆鼻。
“是地震啊。”待灰塵散去後,明歧捂着鼻子輕聲感慨。
東雲進來向埃禀報:“近幾日已經連續發生七次地震,天象異變頻繁,傳言是暮雨殿下已獲得長生石,擁有了通天之力。”
埃問道:“長生石是什麼?”
“傳聞長生石為上古神石,持有者可得道而長生,并成為世間主宰。人妖魔三族都希望能擁有此物,如今此物似乎被暮雨殿下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