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伶樓—玉湯閣
裝滿飾品的閣門被拍的啪啪作響,像是快要經受不住外面人的惡聲惡氣,随時可能垮塌。
粗野兇惡的大老爺們兒聲伴着嘎吱嘎吱的門響在門外響起:
“我大内禁軍辦事,就算是天王老子也得乖乖開門讓本将查!否則等那要犯逃走了,你們十八代祖宗的命都不夠賠!”
老鴨畏畏縮縮的聲音也在門口響起:
“哎喲,楊大将軍啊,老奴怎麼敢不讓您查呢?實在是這間屋子裡除了長公主殿下外無人出入過,那犯人很可能不在…”
誰知老鴨還沒說完就被人一巴掌掀翻在地,捂着臉慘叫。
楊束的聲音不像将軍,反倒像個要搶劫的土匪:“本将軍辦案還需要你這麼個老鴨子來說?本将說那個犯人就在裡面他就在裡面!你以為公主在本将就不敢抓?哼!滾!”
話落,房門被一腳粗暴踹開。
房内
夏琰已經換回了衛七身上濕透的華彩宮群,衛一也被她扒光了上半身衣服,換上紅伶樓裡漂亮的男伶服,衣裳半褪的跨坐在她身前,半垮的後衣露出修白結實的大片背部肌肉線條。
看到驟然闖入的人,夏琰一把摟住衛一,把他的臉往懷裡壓了壓,似乎不想讓人看到他的模樣,做足了一副沉迷男色又霸道嚣張的公主模樣。
“這是在做什麼?!沒看到本公正忙着,竟然敢打擾本宮的好事?!”
驟然被她按在懷裡的衛一,高大修長的身形僵住了,平日裡輕松握劍殺人的雙臂也僵垂在身側。
“公主果真是好享受,不過這享受還是得有命持續享下去才好,臣剛才收到消息,有要犯私藏在這,所以為了公主的安全,現在按律搜查,公主可得好好配合臣。”
楊束踹開門口後,看着浴池裡的夏琰,雙手倒是擡起來做了一下揖,可這行禮的動作松松垮垮敷衍至極,連背脊都沒彎一下,配上他臉上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與不等她說話就徑自往内走的動作,簡直就差把“根本不把她這個公主放在眼裡”寫在臉上了。
呵,也是,畢竟葛淮在夏朝裡盤根錯節勢力龐大,原主和夏皇又被他偏哄的言聽計從,整個夏國表面雖然還姓夏,但跟着葛淮那群人都早已私下裡以葛家為主,此時對待夏琰這個“遲早要消亡”的長公主,當然是毫不放在眼裡。
夏琰扯了扯嘴角,一手攬着衛一的窄腰,一手懶懶斜撐在浴池邊,看着楊束的視線也不生氣,隻用着原主以往的語氣道:
“噢,那不知楊大人想抓的囚犯什麼模樣,本宮幫你想想我這閣裡有沒有相符的人啊。”
楊束見夏琰還是那色钰熏心的草包模樣,心底越發鄙棄輕視,哼笑一聲,竟直接大步朝她走來,手裡的長劍一提,鋒利的劍尖直徑指向她懷裡的衛一,語氣陰森譏笑。
“公主,我要抓得逃犯,就是他!”
嚣張至極的鋒利的劍尖劃過衛一的後頸,若不是夏琰剛剛下意識把衛一往懷裡帶了一點,楊束的劍不僅會削掉衛一的頭發,還會劃破他的皮膚。
被她摟着的衛一倒是沒什麼反應,隻依舊靠在她懷裡,沉默安靜的配合着她。
可夏琰看着那懸在衛一後頸的劍尖,眸色卻慢慢沉了下去。
TMD這垃圾玩意竟想碰瓷訛她?
可她這人有個毛病,不僅渾身金剛誰都碰不了,還護短!
夏琰摟着衛一的手又把人往懷裡帶了帶,在楊束身後的官兵上前想抓人時,夏琰抱着人一動不動。
楊束手下這些兵雖然狗從主樣的一樣嚣張,但對上夏琰這個長公主,多少還有些忌憚,不敢直接從她懷裡搶人。
“公主,難道你要包庇囚犯?”
楊束看她這個樣子,陰沉沉的冷笑了一聲。
以往原主被葛淮哄騙的團團轉,而且葛淮那老狗比雖然表面還供着他們姐弟倆的位置,但為了能夠成功拿捏住夏琰姐弟,一般都是他們葛家自己扮白臉,其他人扮紅臉,一陰一陽不動聲色的逼迫原主和皇弟按着他們的意思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