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花雨墨回來時,隻拿着那幹淨的針炙回來。
那位父親的孩子瞪大着眼睛,卻還是沒有看到什麼,于是疑惑地道:“這什麼也沒有呀,”
另外一個男孩則道:“你要放血上去才能看到,”他走向那針炙擡起了手,“就像這樣。”
老婆婆吓吓得立馬拉回了男孩:“嘉兒,别胡鬧。”
見得出老婆婆一臉的擔心,男孩安慰道:“奶奶,嘉兒沒事。”
張務知道嚴肅地道:“此非兒戲,豈容你胡鬧。”
男孩被他吓得不敢吱聲,縮在了老婆婆身後。
“他說的确實沒錯。”花雨墨取了些自己的血滴在了針炙上。
在衆人的目光下,針灸上的血液開始蠕動,片刻後,一隻蟻蟲從血液中冒出頭來,然後以極快的速度将針灸上的血液吸幹,最後,針灸上僅剩下一隻蟻蟲。
“這……這是個什麼東西?”趙殊然震驚的有些說不出話來。
此時蟻蟲尋着生氣迅速向花雨墨爬去,但和旁邊那隻一樣,被她凍成了冰塊。她随手将冰塊去給了千術:“這并不是什麼瘟疫,而是一種蠱。”
千術道:“可這究竟是何種蠱?既能緻命又能控制死屍,之前可從未聽聞過。”
張務知道:“這件事怕不是我們能管的,你們才入門不久,還是先回門中告知長老為好。”
沉默許久的娜得此時小心翼翼地開口:“可這城中的百姓,又能否等得到?”
此話一出,幾人頓時沒了聲。等他們回到門中怎麼說也要些時間,而且這幾日門中有場大比試,最少也要十幾日,根本沒有時間來處理這件事,算起來,城中的百姓怕是很難等到他們。
趙雙然道:“可我們的能力,根本就鬥不過他們。”
林空雲也很無奈道:“此事,我們是管不了的。”
“不,”花雨墨的聲音響入他們的腦海,“這不該是我們的樣子,退縮、懦弱。”
林空雲卻反對道:“我們這不是退縮,但你這是在逞強,都已經過去兩年了,這城中還有多少人活着你知道嗎?你難道想讓我們為了一個未知葬送在此嗎?”
花雨墨沒有生氣,而是淡聲道:“你不是嗎?”
“我……”林空雲瞬間愣住,走神半晌,才道:“随你。”
“事已至此,你們當真要亂了陣腳嗎?”蘇落楓的聲音傳來,幾人望了過去,她拖着虛弱的身軀艱難爬起身來。
花雨墨向她邁了一步,卻見娜得匆匆過去扶住了她:“公子慢些。”于是她又退了回來。
君少行關心地問道:“先前還見你好好的,怎的如今卻成了這般?”
蘇落楓咳了幾聲,道:“許是這幾日着了寒氣。”
“不如我替你看看。”千術走向她,正要為她把脈,卻被花雨墨攔住,他詫異道,“師姐這是何意?”
花雨墨隻是随意地道:“大可不必如此費心。”畢竟你看的,不止是脈象。
蘇落楓隻當是花雨墨小氣,不想給她看,也就沒放心上,便對千術道:“小事,不勞煩你了。”
千術心裡現在是止不住的不滿,但臉上并沒有表現出絲毫不滿,而是恭敬地回了她:“不勞煩,若是有什麼不适,可再與我說。”
“嗯,”她轉而看向那蟻蟲,“關于這種蠱蟲,我倒是知道些。”
君少行道:“你知道?”
方才他們談話,她正好去了趟慕音亭,找出了她忽略的那一卷。她道:“此為惑心蠱,蟻蟲為蠱,噬人心血、意識,靈魂,控其肉軀,其所控之法,便是那怪異的笛聲,中蠱之人,身上都會有蟻蟲的黑色印記,而且這種蟻蟲,遇血即生,隻是,此術法早應被毀去才對。
古籍裡記載,此術法是早在千年前就被第十六神毀去。”
“看來,是要尋這第十六神詢問一番了。”花雨墨道。
不覺間,好似并沒有人去在意這所謂的古籍,是何古籍。
蘇落楓有些失落地道:“但第十六神——域海古神,身在域海。七大古海,更鮮有人找到。”
“等等,”明楚輕打斷她們,“我們不是應該先想想怎麼解決這什麼蠱嗎?”
蘇落楓心髒有些緊,便深吸了一口氣,才道:“我隻知這是何蠱,不知如何解蠱。”
“若是不能将蠱除盡,是救不了他們的。”君少行有些擔憂。
蘇落楓猶豫了一下,道:“或許,可以試試引蠱。”
“引蠱?”千術有些震驚,“引蠱乃是南江伏嶙族獨傳的醫術,你是伏嶙族的人?”
蘇落楓猶豫着,她不曾記得從何學來的醫術,但卻清楚地記得這醫術,她道:“不是。”或者、是,她自己也不确定。
張務知聽着心急,催促道:“既然會那便快些動手。”
說罷,蘇落楓走出屋外,千術想見識一番引蠱,也緊跟了出去,其餘的人随後跟上。
屋外,蘇落楓環顧四周,想要尋找到些活物,能供應鮮血的活物,可中蠱的人太多,一般的鳥獸根本不夠支撐。
花雨墨看出她在找着什麼,但臉上的失落告訴她,蘇落楓并沒有找到尋之物,她道:“可是要尋些什麼?”
“惑心蠱蠱蟲以鮮血為食,若要引蠱,自然得用鮮血作引了,”蘇落楓失落地歎了口氣,“可我找不到能供應鮮血的東西,中蠱之人太多,需要的血也很多,若找不到鮮血,我就沒辦法将它們引出來。”
“沒有其他辦法了嗎?”那位父親看着這遍地的中蠱之人,心裡滿是遺憾。
衆人也是失望又很是無奈,但千術好似想到了什麼,忽然道:“或許還有辦法,”他從儲存空間裡拿出了一朵仲涸花,“我想,它可以幫你。”他将仲涸花遞給了蘇落楓。
仲涸花呈現兩種顔色,紅色花瓣和藍色花瓣交錯生長,花瓣呈放射線條狀,紅色花瓣懼寒,藍色花瓣懼熱,隻開花不生葉,藍紫色花莖似藤蔓。此花遇血而生,亦能讓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