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瑣峰地是山雨門會集及比試等的地方,而那十六竦山峰中,五位長老各其一峰,掌門人亦掌一峰。
百蕭甯峰中,花雨墨走到山峰崖邊,恭敬道:“師父。”
山崖邊站着的人回過了身,隻見他一頭的白發,看上去卻隻有三十來歲,他即山雨門二長老,葛辰。他道:“小墨兒,聽說你們此次下山遇到了不少麻煩,不妨與為師詳訴一番。”
兩人便在旁邊的石桌落了坐。
花雨墨道:“此番在麟桦城遇到了鸪鹄,鸪鹄的毛羽上有魔族和鬼族的氣息。”她将毛羽拿出交給了他,又繼續道,“此外,還遇一蠱。”
“何蠱?”
“惑心蠱。”
“什麼?”葛辰猛然一驚,“你可确定?”
見他這麼大的反應,她也對這蠱充滿了好奇:“師父知道這是何蠱?”
葛辰神色變得凝重:“這是一種古老又險惡的蠱,食人心血,更能奪取神魂和力量,甚至是記憶,但此蠱術法早已被毀去,怎會再次出現?你确定是惑心蠱?”
花雨墨拿出兩塊冰塊遞給他:“這是蠱蟲。”
他仔細看了看冰塊裡的蟻蟲:“真的是惑心蠱,那麟桦城如今怎樣?”
“蠱蟲已除,不必擔心。”
他滿眼的不置信:“你們把蠱蟲除了?用的何種方法?”
“引蠱。”
“引蠱,你們遇到了伏嶙族的人?”
“不清楚,他隻說自己不是,但看着應該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是你們帶回來的那位少年?”
“嗯。”
他思索了一會兒,道:“也就不管那人是與不是了,你們沒事就好。”
“另外……”
“什麼?”
“母蟲他體内。”
他有些坐不住了,站起了身來:“他既會引蠱,怎會被母蟲侵入?”
“說來話長,但這不重要,我還有一事想問師父。”
“何事?”他又坐了回去。
“師父可知道一種雙向的契約?”
“雙向契約有多種,你問的是哪一種?”
她不知該如何描述,便索性道:“雙生同命,死生相随。”
……
清晨,花雨墨端着藥站在蘇落楓的房門前,擡手欲敲門卻又放下了手,生怕她沒睡醒然後自己将她吵醒,可萬一她已經醒了呢?自己冒然進去會不會有些冒失?
猶豫半晌,她才輕輕推開了門,發現蘇落楓還未醒,看着眼前面色蒼白的人,她腦海中響起昨夜葛辰的話。
“這種契約我不知道,但既然是雙向的,你們可以嘗試一下去利用它。
那人也還聰明,仲涸花吞入體内後,倒是保住了他的性命,隻要仲涸花不凋敗,他就不會有性命之憂。”
花雨墨歎了一口氣,内心有些自責,但手裡的藥也快涼了,她便喚了聲:“何落。”見人沒有反應,她又叫了聲,“阿落。”仍然沒有反應,這怕是昏睡過去了,但藥還是要吃的,不然仲涸花凋敗可就不好了。
她将蘇落楓扶起靠在自己身上,将藥往她嘴裡送。
藥剛入口,蘇落楓就猛地驚醒将藥吐了一地:“這什麼東西?”
“醒了?”
蘇落楓擦了擦嘴:“你給我喝了什麼?”
“滋養仲涸花的靈藥。”
“靈藥?我看是百靈的毒藥。”見着花雨墨手裡的藥,她就覺得厭惡,“倒了吧。”
“不喝?”
她沉默着,隻是厭惡地看了一眼那碗藥。
“那便算了,”花雨墨放下碗,“既然醒了,便随我去個地方。”
兩人随即來到一河池前,隻見花雨墨剛踏入河池,河池瞬間變成一片汪洋。
“過來。”
花雨墨清淡的聲音傳來,她也踏入了汪洋中。她們在水面上行走,直至眼前出現一個秘境入口,她們才停了下來。
花雨墨走近秘境入口,道:“師父。”
許久,秘境中都未有動靜,花雨墨便想再喊一次,可剛要開口,就聽後面傳來聲音:“花雨墨。”
她向後看去,卻見蘇落楓墜入了汪洋之中,她二話不說一躍跳入汪洋中。
不久,秘境中走出一位男子,他笑了幾聲對秘境裡的人道:“你可真就這麼狠心。”
葛辰此時不慢不緊地從秘境中走出,道:“危中迸進,才能讓她更強大。”
男子拍了拍葛辰的肩,道:“你啊。”
墜入汪洋後,她們掉落到一處裂谷中,幸虧掉落時花雨墨喚來水接住了她們,才不至于受傷。
蘇落楓打量着四周,這裡除了一些奇怪的草植外什麼沒有,倒是充滿了不少的殺氣,她向上方望去,隻見上空有一道裂痕,看來便是從那裡掉下來的。
“你怎麼樣?可有事?”花雨墨道。
“無事,隻是,方才是怎麼回事?”
“師父讓我帶你去秘境尋他,估計是他與人下棋輸了,心情不佳,便把我們推來此處曆練一番。”
曆練?蘇落楓有些來氣了:“先不說他心情如何,把我拉上做甚?”
而秘境中的兩人則在棋盤上看着她們的一舉一動,聽到花雨墨這麼一說,那位男子忍不住笑道:“老辰,你的心思可真是難藏啊。”
葛辰一顆棋子丢向他,沉聲道:“閉嘴!”
男子兩指接住棋子,打趣道:“别生氣啊,萬一要是氣暈了,我可就成了你百蕭甯峰的公敵了。”
“秘境出口在你身後,再多說一句,我就把你丢出去。”
“好好好,我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