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那位小少年身上,有什麼令人驚歎的東西?”
“不知道。”
“那我倒要看看,他一個身無靈力的小少年,能有什麼驚人的能力。”
葛辰笑了聲,道:“他可是解了惑心蠱的人,怎麼可能會簡單。”
幻覺空間裡,遍處是那黃色的草植,彌漫着濃重的香氣,不遠處,是一棵高大的草植,比平常的樹木大上三四倍,還開着和人差不多大的綠色花朵。
花雨墨撕下衣袖上的一塊布蒙住了口鼻,朝那高大的草植走去,隻見得草植上有一朵花緊緊閉合着,并朝下垂。
她抓住花朵,一股氣扒下一片花瓣,透過間隙,她看到了蘇落楓被裡面的花蕊緊緊纏住。
“阿落。”她叫了聲。
聞聲,蘇落楓睜了睜眼,虛聲道:“花雨墨……”随後又暈了過去。
她立即後退了幾步,想喚出落雨将花斬碎,但又怕傷到裡面的人,于是放棄了這個決定,抓住花朵一片一片将其撕開。
不一會兒,花朵被她撕得隻剩下花蕊,她立刻去拉蘇落楓,卻被花蕊纏住,花蕊又冒出許多尖刺,眼見就要被紮到,她用力甩開了花蕊向後轍去。
然而花蕊卻将蘇落楓纏得更緊了些,冒出的尖刺也深深紮入她的身軀中,傷口不斷湧出鮮血。剩下的花蕊向花雨墨發起了攻擊,花雨墨喚出落雨一劍揮去,但卻絲毫沒有傷到花蕊,這些花蕊就如飧夷的鱗片一樣堅硬,尖刺又如鋒利的刀刃。
見花蕊又襲來,她随即折下幾片草植的葉子向花蕊撒去,又一躍而去,靈活地躲過花蕊的攻擊,踩着草葉奔向花朵,然而花蕊卻松開了蘇落楓,盡數朝她圍去,瞬間将她掩埋,巨大的敲擊掀起無數塵埃。
待塵埃散去,卻見花雨墨背着蘇落楓走了出來,身上還沾滿了草植的汁液,而身後的花朵早已被砍斷了花莖,迅速枯萎。
背上的蘇落楓此時掙紮着醒來,迷糊中她喚了聲:“花雨墨。”
聞她醒來,花雨墨将她放了下來:“感覺如何?”
她正要說話,卻覺身上一陣疼痛,她皺了皺眉看着自己的傷勢,發現手臂上有根尖刺,于是拔下了尖刺,才發現刺上有毒,她頓覺身體有些麻痹,渾身無力。
花雨墨扶住她道:“怎麼了?
她艱難地道:“刺上,有毒。”
“我看看。”花雨墨小心翼翼地将她的袖子撸起,隻見得她的傷口變得深紫,毒素擴散得許快,很快便蔓延整隻手。
“我帶你去找師父。”說罷就要動身。
“不必了。”蘇落楓拉住她,“此毒無解,唯有換血,即便你帶我去見了他,他也未必能救我。”
花雨墨依舊堅持:“不,會有辦法的。”
“沒用的,此乃荊水屍毒,根本就沒有解藥。”
此時毒素在蘇落楓體内已深入骨髓,她唇色發紫,無力癱倒在地,花雨墨看着那原本活力無限的“少年”,卻因為自己而變成了這副模樣,于是做了一個決定:“那便換血,把我一半的血換給你,到時,我再去川谷,取來仲涸花,便可保你無性命之憂。”
她輕笑了聲:“你說的倒是輕巧了,仲涸花,可不能做到如此。”
花雨墨堅定地看着她:“相信我。”
随即,她拿出先前從蘇落楓那拿走未還的針灸,小心翼翼地紮入蘇落楓的心口。見她如此認真,蘇落楓無聲笑了笑,結果下一刻,鮮血迸濺,一股刺痛感湧來——花雨墨竟毀了她的心脈!她難以置信地看着花雨墨:“你……為什麼?”
花雨墨卻喚出落雨指着她,冷沉地道:“還想騙我嗎?你并不是他。”
她疑惑地道::“你在說什麼?”
“他體内本就有仲涸花,何須再要仲涸花。”
“所以我才說仲涸花并不能保我性命,你竟是怎麼了?”她極力地解釋着。
“可你不知道的是,”花雨墨冷冷地看着她,“他體内有蠱蟲,而你,身上沒有半點蠱蟲的氣息。”
“你不信我。”她看着花雨墨,滿心的失望,自嘲地笑道:“我便不該信你!”
“我……”花雨墨緩緩放下了劍,終是軟了心,她向蘇落楓靠近,俯下身向她道歉:“對不起。”
然而下一刻,她卻毀了蘇落楓的全身的經脈,沉聲道:“你比上一次聰明,知道狡辯了,但,你騙不過我。”
随即,面前的“蘇落楓”化作一縷黑煙飄去,在那棵草植下幻化成了一位人首蛇身的蛇人女子,她一雙黃色瞳眸,妖媚地道:“兩次都騙不過你,還真是個麻煩的家夥。”
花雨墨冷聲道:“他在哪?”
蛇人女子笑了笑:“其實你一開始遇到的就是他,隻不過,被我附了身,你卻沒有認出來。”
“那株草植,是你早就準備好的。”
“現在才發現,可就太遲了,你雖然入了幻覺空間,但你的身軀還在外面,入了幻覺空間可就出不去了,”她的身軀開始變得透明,還沖花雨墨擺了擺手,“再見了。”
蛇人女子在幻覺空間裡消失,空間裡的草植散出更濃的迷香,花朵裡的花蕊似乎被激活了,向花雨墨發起了攻勢。
蛇人女子從空間出來,撥開黑煙找到了昏睡蘇落楓,然後便入了她的身軀裡。
葛辰想看看蛇人女子會做些什麼,可剛将畫面轉入蘇落楓的精神世界,就被一股力量擋住,隻剩下一片空白。
男子湊了過來一臉茫然,道:“怎麼回事?”
葛辰此時變得沉重了不少:“他的内在,竟不被看到。”
“這位小少年怎麼神神秘秘的?”男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