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後她們去了竹林的草屋,蘇落楓先前沒進過去,現在進去了才知道,這裡有生炊的地方。
蘇落楓随心在桌前坐下,隻見着花雨墨認真而熟練地做着菜。
此事後,她也終是明白花雨墨為什麼要這身打扮,紮着高高的馬尾,面色清冷,又總穿着袍衣,原是山雨門多人的偏見。
但有一事她至今都不明白,大娘若真是普通,又是如何看出自己是女子的?當時的李拾聞沒能看出,現在的花雨墨和葛辰也都沒看出,大娘又是如何看出的?
蘇落楓的男相不僅有外表的裝扮掩飾,還有聖心石靈力的掩蓋,大娘究竟是如何看出的?思索過後,她把這個疑惑放在了一邊,問起了花雨墨:“他們一直都這樣嗎?”
“向來如此,男尊女卑,這是現實。”
“現實?你接受嗎?”
“你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是否想過選擇權在誰?”
“所以你便一直躲在百蕭甯峰?或是掩藏真正的自己?”
花雨墨停下了手,道:“我又何嘗不想做真正的自己,隻是我一個難抗衆人。”
炊煙袅袅,草屋裡安靜不已,隻聽得那炊火的聲音和飯菜翻炒的聲音。
忽然屋門被撞開,隻見明楚輕興奮走來,不用猜便知道他是聞着飯香來的。
他看着那美味的菜肴,兩眼放光:“師姐,你這次做的啥呀?”
花雨墨盛出一些飯菜,指着剩下的道:“你把這些拿去給他們吃吧,這幾日便别去膳堂了。”
“好的師姐。”
明楚輕一頓麻溜,眨眼功夫就拿好飛出了門外。
花雨墨将飯菜擺在桌上,道:“吃吧,這幾日委屈你些,不去膳堂用膳了。”
“你還會燒菜?”
蘇落楓小嘗了一口,味道确實不錯,這麼看來去膳堂用膳才是真的委屈她了。
“不會。”花雨墨随性坐下。
“這不還挺好吃的。”她知道,花雨墨就是謙虛嘛。
“按煉藥的樣子做的,不好吃的。”
“煉藥?什麼藥?”她似乎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依舊吃着香呢。
花雨墨淡淡吐出兩個字:“毒藥。”
蘇落楓突然愣住,手還懸在半空,才發覺,好像不去膳堂确實挺委屈她的,但又想着,反正死了還能拉上幾人,也不用算虧,便又繼續吃着。
“還吃得下去?”花雨墨笑着調侃道:“不怕毒死你?”
“能拉上你師弟們,也不算虧,為什麼吃不下去呢?”
“你倒是想得開。”
蘇落楓微微笑了聲,道:“不過有一事我不明白,娜得既是一魂兩分,葛辰為何要讓她去大比試?”
“金陷峰有一箜尤閣樓,閣樓的第五閣層有一寶可塑靈軀。”
“是阿(e)琅?”蘇落楓道:“阿琅離開金陷峰的靈力支配後就會立馬散去,所以他是想讓娜得去金陷峰,以自己的生魂承載阿琅。”
“嗯,阿琅不過一縷靈力,極易散去,而她體内的鬼魂與人魂呆久了,會影響到人魂,若在外漂泊,久而鬼魂就會因為入不了輪回而消散,所以,是去是存,便要看她自己了,我們不會因為她是一魂兩分而毀去她的生命,相反,我們會給她一次選擇的機會。”
“那若是她不想要靈軀,要離開山雨門呢?”
“她若去,我們自不會攔她,但她若有惡舉,我們也不會手下留情。”說完,花雨墨将一本曲譜遞給了她,又道:“這片竹林很安靜,适合你練習笛音。”
蘇落楓接過曲譜,隻是看了一遍,她便把它扔到了一邊,道:“這些曲子我都會,沒什麼可學的。”
“你就這麼自信?”
“這都是小問題,之前早學過了。”
“那看來沒你什麼事了。”
“沒我事?怎麼,你還想一打二?”
“不然呢?”
“不然!我還沒弱到那種動不了的程度。”
“你想怎樣?”
“聽聞葛辰是隐遊步法的創始人,你是她的弟子,應該也會一些。”她打起了心思。
“你想學?”她沒有說話,花雨墨便又道:“這個不能教你。”
“為何?”
花雨墨幹脆地道:“你學不會。”
“不試試怎麼知道?”
花雨墨堅決拒絕她:“不試。”
“行,”蘇落楓也不再糾纏下去,“那我們來練另外的吧。”
“你要練什麼?”
這倒是問到她了,她一時也沒想到,不過想到契約,她忽然便來了思緒,道:“移花接木,再利用一下這個雙向契約,看看能練出些什麼其他的效果。”
“沒想到,你還會移花接木。”花雨墨沒有太多驚訝。
“你聽到這術法也沒有驚訝,這不說明,你對它也并不陌生。”也說明,花雨墨你也會移花接木。
花雨墨笑了笑:“猜的不錯,移花接木,我也會。”
兩人互相笑了一下。日光下,竹林裡很是平靜,她們向對方伸出了手,在各自體内尋找着那朵奇花的存在。
少頃,一紅一藍的花苞在她們的驅動下在她們兩手之間漸顯,一上一下,猶如平鏡倒映。
然而疼痛感一如既往傳來,但蘇落楓不想放棄,咬牙堅持着。
她們一同将花苞托向半空,随後運作自身和花苞的靈力,輕悠揮手結印。
“移花,接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