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的曾望年心中由歎:“頗有将軍風範,似乎在哪裡見過。”
不久後,王侖虛沒有了耐心,釋放出了靈力,數根白绫向鬼魂飛去,似乎還帶有追蹤的能力,無論她怎麼躲閃,白绫都死死追着她,于是她一槍落下想要将白绫砍斷,但觸碰到後她才發現,她是靈力幻化成的,普通的兵器根本斬不斷。
眼見白绫将她包圍,她立即将靈力灌于長槍上,舉槍揮下将白绫盡數斬斷,有了葛辰的幫助,她鬼魂的氣息不會被任何人察覺,使用的靈力更不會讓人發現是鬼族氣息。
然而斬斷的白绫并沒有消失,而是又重新接上了。
真是麻煩,這樣下去遲早會被消耗完體力。
鬼魂看向了一旁悠閑的明楚輕。
明楚輕注意到了她的目光,便收了收散懶樣,走到鬼魂身旁,一手抓住了一條白绫,下一秒,他體内散出靈力,将白绫盡數銷毀,這讓對手瞬間來了壓力。
陳無皆将手裡的劍扔到了空中,随後施展靈力,空中的劍便分出了好幾把劍,并排成一個法陣。
王侖虛先是将自己的劍丢到了法陣中央,然後自己也飛身躍到法陣中,拿起了自己的劍。
“明滅之劍。”
随即,法陣中緩緩出現一柄巨大的靈劍,随着王侖虛一劍揮下,那柄巨大的靈劍随之落下。
明楚輕隻是笑笑,拿出自己的拂塵用力一掃,法陣瞬間破碎,王侖虛也被沖擊力沖出了擂台:“隻是揮了揮拂塵,就把法陣破了?”
陳無皆看着擂台下的王侖虛,心中仍有不甘,即使對手再強,他也不想放棄:除非我下擂台,不然,我絕不認輸!
“别!”王侖虛從他的眼神中猜到了大概,但他不想讓陳無皆冒險,畢竟隻是比試,沒必要拼命。
陳無皆無視了他,緩緩向明楚輕他們走去,随着他一步一步落下,身上逐漸散發出靈力,且越發的可怕,在衆人的目光下,他的上方凝聚出一個黑色靈球,還不斷地吸取的周圍的生氣,一瞬間,他的雙眼充滿了駭人的死亡殺氣。
蘇落楓不禁驚訝:“死亡的氣息!”
不止是她,大殿上的人也看出了這氣息,也都有些驚訝,一個山雨門的弟子,怎麼會死亡的法術?
擂台下的人不禁捏了一把汗,程且也做好了阻止比試的準備。
“死亡凋零。”
一聲之下,陳無皆逐漸失控,靈球已有大殿那麼大,眼見就要爆破,明楚輕緊握拂塵,直直向靈球沖去。
許書緣不解又擔心,道:“他要做什麼!?”
肅憂忱對葛辰道:“那可是死亡術法,你的徒弟,能破得了嗎?”
葛辰隻是笑笑:“你看着便好。”
明楚輕揮下拂塵凝結術法,靈力在他身後凝聚成龐大的拂塵。
“浮沉擾。”
他揮下拂塵,身後的拂塵随之揮下靈球掃去,此時,靈球中冒出一隻黑色的無頭妖獸,三隻眼睛長在了背上,四足都有利骨裸露。
妖獸猛的向明楚輕撲去,肚皮上的血盆大口看得讓人頭皮發麻。
但明楚輕絲毫不慌張,一拂塵掃下瞬間将妖獸和靈球擊潰,劇烈的轟動讓許多人都站不住腳,娜得身小,也險些被轟走,幸得現在掌控身軀的是鬼魂,一槍定入擂台裡,才勉強穩住了腳。
擂台下,蘇落楓有些扛不住轟動,連連往後退去,花雨墨連忙将她拉了回來,并道:“抓緊些。”
蘇落楓有些不好意思地抓緊她的衣服,埋下了頭:不對,我幹嘛低頭,都是女子,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好像也不對,我現在扮的男兒身啊。
轟動将陳無皆轟飛出了擂台,王侖虛着急去接住了他,待一切平靜,塵埃散去,才發現擂台已經被砸得稀碎。
“鏡離,”曾望年語氣沉重,“你峰内怎麼還有會此等法術的弟子?”
何鏡離低着頭,半天說不出話來。
見此時掌門人先離去了,走前還略略回頭看了眼何鏡離。
他明白掌門人的意思,待掌門人入了大殿後他才帶着陳無皆跟上。
“你應該知道我找你來的目的。”大殿上掌門人威嚴地看着殿下的人,聲音冷沉。
陳無皆跪在大殿下,膽怯地道:“知、知道。”
天雲在那高位之上,沉聲道:“那便把你偷得的卷軸交出來。”
陳無皆看向了身旁的何鏡離,眼神中流露出無助之情。
何鏡離閉了閉眼,抽出了陳無皆身上的卷軸,卷軸随即飄入掌門人手中。
掌門人又道:“死亡的法術靈力早已融入你的修為中,那麼你這身修為,也應當廢去。”
廢去?!陳無皆瞳孔猛縮,身體不停地顫抖着,他心裡不住驚慌,嘴裡不斷喊着:“掌門,不要,不要,請再給弟子一些時間,弟子一定會勤加修練,将死亡氣息覆蓋住,此後弟子也絕不會再觸碰這股氣息,”又連忙磕頭,一磕便是不停,“求掌門再給弟子一次機會!”
掌門人淡聲問何鏡離:“何峰主,山雨門的第七條門規是什麼?”
何鏡離屈身道:“不得盜取閣中書卷,違者,關至斷念閣,三年年。 ”
這條處分倒是沒有多重,但掌門人又問了一句:“那麼第四條門規是什麼?”他看向陳無皆,“你說。”
陳無皆思索幾許,戰戰兢兢道:“不得私行外道術法,違者,廢去修為,逐出山門。”
“那便給你一個機會,廢去修為,關至斷念閣十年,十年後你仍可留在山雨門修行。”天雲給了何鏡離一個眼神。
何鏡離二話不說廢去了陳無皆的修為,被廢修為後陳無皆便暈死了過去。
此時掌門人來到了何鏡離身旁,陰沉地道:“他入門不過兩年,竟也能盜得箜尤閣樓中的卷軸,想必,是有人幫了他,何峰主,你可得看着些了。”
“是。”何鏡離道。
其實天雲早便知道,幫助陳無皆的人就是何鏡離,隻是沒有想揭穿他而已,因為他會用自己的方式,讓何鏡離自毀前程,若是他仍不知悔改的話。
“你說黎天一和裴應離是比你先入門的?”
百蕭甯峰山崖邊,月色榜頭,花雨墨輕聲回道:“嗯。”
蘇落楓又問:“你何時入的門?”
“五年前。”
“那就是說,他們是比你早五年入門的,這樣一來,你的修為豈不是在他們之下。”蘇落楓道。她心裡有些擔憂,若真是如此,那到時的比試又該怎麼辦呢?
“你是擔心過不了嗎?”花雨墨自然是看出了她的擔憂。
她沒有說話,花雨墨又道:“放心,一定會過的。”
“你哪來的自信?”
花雨墨淡淡吐出兩個字:“偷的。”
她一臉無語:“你怎麼不說是搶來的。
“你怎麼不去搶?”花雨墨反問。
“我和你……”話沒說完,她便連打了幾個噴嚏。
花雨墨無奈吐了吐氣,道:“算了,别在這糾結了,你先回去吧。”說完她便起身。
“等等。”蘇落楓叫住了她。
“還有事嗎?”
“沒事我叫住你做什麼?坐回去。”
花雨墨乖乖坐下,還順手拿了件披風給她:“回去說也是一樣的,外邊總歸是寒涼些的。”
“不行,就在這說。”蘇落楓道。她可不想和花雨墨呆一個屋裡,便匆匆将雙生花生死契的事說了出來。
“所以你身上有雙生花血脈?”花雨墨問道。
蘇落楓道:“不對,我很确定我身上沒有,這個契約很大可能來自于你。”
“你如何确定自己身上沒有?”
蘇落楓堅定道:“炎神不會騙我。”再說了,她是鲛人,本體根本就不是雙生花。
“真的是我嗎?”花雨墨有些懷疑,但也有三分的信确。
“你難道不知道自己身上有沒有嗎?”蘇落楓道。
沉默半響,她才開口:“我失去了記憶,我也不知道是不是。”
“你失去了記憶?”蘇落楓愣了一下,“何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