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網友的話說,其實就是花錢買進鍛造及光刻行業的門票。大學畢業後,要是沒有雕藝課的結課證書,是考不了鍛造師跟光刻師的。
規矩到這,其實都還在學生的接受範圍内。但關鍵是,能考,不代表能考上,而大學裡的那些雕藝課老師,實在是一言難盡。
入行要求高,對專業課老師的要求自然也高,但這高的方向,就稍稍有些偏了——隻有本科或進修班是蘭侬學院的,才能進高校當雕藝課的老師。
蘭侬,蟲族第一位頂級光刻師的名字,其設計的機甲曾助三代大将威揚戰場;出自他手的仿古雕刻品,每件都拍出了上千萬的競價,是各路收藏愛好者心中的top.1。
而這所以他的名字命名的專業學院,是光刻界的頂級學府,教學水平和資源都不是一般的好。可要想進這裡,隻有成績好是不夠的,家世、财力,一樣不過關都不行。
然後有意思的就來了。
自學院成立到現在,每一屆進修班的畢業生都分成了兩撥:一撥雄蟲,一撥雌蟲。
大部分的雄蟲畢業生,從蘭侬畢業後都選擇了到高校當老師;而雌蟲畢業生,百分之九十都去往了光刻局,一個着重培養機甲設計與仿古雕刻人才的國家級基地。
對于那些家中财力雄厚的雄蟲來說,能從蘭侬順利畢業拿到畢業證,有了學曆就夠了,至于認真教課?别逗了,哪有插科打诨摸魚爽。
老師教不好,學生學不會,蟲族又沒地球那樣各種的補習培訓班,在學校的小考試還好說,一到考證就束手無策了,導緻近年來初級光刻師的考試通過率一路下跌,學生們也怨聲載道。
而宋青辰的直播,就自然而然地成為了此次熱搜的導火索——顯然,他教的比學校那些渾水摸魚的老師強。
學校拿那些背景雄厚的雄蟲沒辦法,學生們早就看那些收了錢還不辦實事的老油條不順眼了,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積攢許久的怨氣終于在今天這場匿名的聲讨中爆發,成就了現在的話題熱門。
莫名爆火的宋青辰:……這是我沒想到的。
超話的閱讀量還在持續猛漲,他卻沒心思再看下去了,退出星網打給湛澄,沒過兩秒就接通了。還不等他開口,終端那頭便傳來了興沖沖的狂笑:“喂哥?你醒啦?看見星網上那帖子了嗎?我們班同學都快笑瘋了哈哈哈哈哈!!!”
被轟了一耳朵的宋青辰:“……笑什麼?”
“笑我們老師啊!狗東西平時不好好教,現在鬧大了開始跳腳了,正擱班群裡瘋狂輸出呢,氣不死他哈哈哈哈!!”笑聲爽朗又洪亮,溢滿了幸災樂禍。
“嘿卧槽大哥有蟲黑你了,先不說了啊我去跟他比劃比劃!!”
“滴”的一聲,通訊挂了。宋青辰愣了下後将終端扔到一邊,撫着額向後仰去,閉上眼睛,腦子很亂。
這都什麼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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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在兩小時之内往返兩個星球又一夜未眠的塞缪爾,終于在明暄和内瓦赫的勸說之下準備回家休息休息,卻在路過中級軍官辦公室時聽到一陣喧嘩聲,其間還摻雜了“直播”“夠勁”之類的字眼,聲音抑不住的興奮,像是在聊什麼少兒不宜的内容。
軍中這方面普遍管的嚴,鎮南衛也不例外,更何況現在還是上班時間。塞缪爾頓住腳步,遲疑了一下還是敲開了手旁辦公室的門,幾個中将圍在桌前齊刷刷地擡起頭來,八目相對,面面相觑。
“上、上将!”其中一個最先反應過來,一把将終端擲到桌面上立正站好,肉眼可見的手足無措。
另外兩個反應慢半拍地站起身,慌的手都不知道該往哪放。
塞缪爾面無表情地走到他們跟前,語氣淡淡,一時聽不出喜怒:“在做什麼?”最好别是他想的那樣。
“呃……”幾個軍官被問得腦子卡殼了一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說什麼?說他們上班時間在這看直播?對着一雙手都能開黃腔?要不得要不得。
還是那個先站起來的反應快,挺起胸脯一臉正氣地大聲道:“報告上将,我們在學習雕刻技術!”
雕刻?
聽到這個詞,塞缪爾仿佛想起了什麼,愣了一下後看向被丢在桌子上的終端,光屏還亮在那,上面是一雙似玉砌成的手,正執筆在一個圓圓的木雕上描繪什麼,映着素黃椴木煞是好看,且眼熟。
心裡本來還有些不确定,直到視線上移,看見了直播間左上方的名字——“木匠青辰”。
塞缪爾:……就是他,沒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