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子遠點了點頭。
“還有一件事,”甯子豪猶豫着開口,“我身份低微,不能陪秉文去珣王殿下的府邸,你是否能陪他去?若是不便,也不必勉強。”
甯子遠自然明白,甯子豪是妾室所出,現在雖然領了一個閑職但終究身份差距有些大。雖然他去了也不一定能進門,但有個人同去總是好的,“我問一下大哥,看我去是否有影響。”畢竟是去一個皇子的門口晃悠,還是要謹慎。
“好。”
說定後甯子豪離開。紅袖走了進來,頗為心疼道,“少爺把玉髓給二少爺了嗎?這也太貴重了。”
甯子遠看紅袖皺着小臉,忍不住調笑:“你怎麼這麼守财,與其關心玉髓,不如幫我看看明日我去打馬球穿什麼。”
紅袖癟着嘴去整理衣物。甯子遠坐回書桌繼續看書。一旁的夏蓮悄悄對紅袖說,“等少爺收了你,你再去當少爺的家吧。”
紅袖紅着臉去看甯子遠,見甯子遠沒注意到這邊立馬低聲道,“你亂說,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又是一陣打鬧。
晚間甯子逸辦完公務回家,甯子遠将今天的事情說與他聽,甯子逸覺得可以,而且他也非常敬佩林老先生的風骨。三日後,甯子遠沐浴更衣,穿戴整齊跟着林秉文一起将玉髓帶去珣王府邸。
甯子遠也是在甯子豪的引薦下第一次看到了傳聞中的林秉文,林秉文長得溫文爾雅,真的是腹有詩書氣自華,整個人散發着濃濃的書卷氣卻又不死氣沉沉。
“甯小公子,真是多謝,我林秉文欠你一個天大的人情。”這是林秉文見甯子遠的第一句話,還給甯子遠彎腰拱手見了一個禮。
甯子遠連忙扶住他,“林大人不必客氣。若是能成,到時還希望林大人幫我指點一二殿試。您是二哥的同窗好友,若不嫌棄喚我子遠就好。”
林秉文也不再拘禮,“好,子遠。”
林秉文身邊就帶了一個随從,甯子遠帶着松延,林秉文親自捧着玉髓匣子,甯子遠跟着林秉文往珣王府走去,他們是去求人的,自然要步行以顯示誠意,況且就算不是去求人,去見珣王殿下也得在一公裡外就下馬下馬車。
珣王府在距離皇宮較近的位置,占地面積非常大,在幾百米開外就有巡邏盤問林秉文和甯子遠的來意,走近後單從外面就看到飛檐青瓦,屋檐下寫有珣王府這三個大字的牌匾氣勢磅礴,門口列着兩排勁裝士兵威壓之勢隐隐讓人有些喘不過氣。
甯子遠震驚的看到門口跪了一些人,而且看穿着打扮都是非富即貴,怎麼全部跪在珣王府門口。
“應當都是求見珣王殿下的。”林秉文低聲給甯子遠解釋,“殿下身邊有巽弇名醫,能活白骨治百病,聽聞自從殿下回京王府前每天都跪着人。”
頂尖醫療資源一向是稀缺資源,甯子遠點頭表示了解,但還是很震驚。
“你就在一旁等我就好。”林秉文說完将手中的玉髓交給身後的随從,從袖中拿出寫好的拜帖,遞給門口負責傳話的掌事,躬身向掌事行禮,“下官翰林院編撰林秉文求見珣王殿下。還請公公代為呈上。”
旁邊跪着的衆人見有人遞拜帖,立馬看了過來,顧慮是珣王府門口,沒有任何人發出任何聲音。大多數人都專注的捧着自己的見面禮跪在地上一言不發。
掌事隻是直立站着,不避開林秉文的行禮,也不接下林秉文的拜帖,隻是公事公辦道,“林大人,無珣王殿下傳召不得入内,請回。”
林秉文收回拜帖,走上前一撩長袍跪在衆人身旁,他也預料到連拜帖送不進去,畢竟是王府,不是随便來個人就能送帖子進去,聽說曾有人為了求珣王辦事在珣王府跪了三天三夜中暑氣昏死過去也未得見。掌事和巡邏兵士等見狀都見怪不怪,依然眼觀鼻鼻觀心随林秉文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