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回完,宋聽安盯着鐘茂真的聊天界面發呆,認真思考着現在買機票提包跑路的可能性。
‘滴滴'一聲,收到一條新消息。
白思言 [别看手機了,早點睡。]
宋聽安撲騰一下驚坐起身。
[你在我房裡安監控了?]
白思言 [犯法。]
白思言 [快睡。]
宋聽安撇嘴,敷衍回了個‘嗯’,随即切換app,登小号,刷起了微博,期間還點了好幾個贊。
‘微信有一條新消息’
白思言 [再不睡我敲你房門了。]
緊接着,一張2268的房門照片發了過來。
宋聽安鞋都沒顧上穿,沖到門口,透過貓眼看外面。
人影都沒有。
宋聽安 [你耍我?]
信息剛發過去不到三秒,敲門聲響起了。
宋聽安愣了下,伸手開門。
白思言身材高挑修長,影子籠罩住大半的宋聽安,舉着手機晃了晃。
“沒耍你,倒是你,不是答應要睡覺嗎?”
宋聽安腦袋有些混沌之餘,還記起來自己是個公衆人物的事,扯着白思言的衣領把人拽進房裡。
門口的地毯不知什麼時候鼓起一塊,白思言被絆了一下,踉跄幾步,整個人往宋聽安懷裡撲。
宋聽安眼疾手快,雙手抵住白思言胸口,身體後仰,硬生生将人撐住了,還保持着一臂的社交距離。
“買一次绯聞照片好幾萬,沒錢,别搞。”
白思言無奈笑了下,站穩之後擡腳反勾了一下門。
砰地一聲,門完全被關上。
“我有錢,多少照片都買得起,”白思言說着,朝宋聽安張開雙臂,“抱一下嗎?”
宋聽安連着後退好幾大步,搖頭拒絕。
“你怎麼知道我房号?跟蹤我?”
白思言聳聳肩,“不需要跟蹤,不難。”
忽然,宋聽安想起找田叔開單時,他說的話:“安安啊,你身上狼崽子的味道也太重了,被染上這麼大量,少說都要七天才能散幹淨。”
宋聽安皺眉,扯着睡衣領聞了聞,隻有酒店沐浴露的香味。
“你是靠追蹤你自己的味道标記?”
白思言被他認真到有些可愛的表情逗笑,原本身上的疲倦消了大半,輕輕‘嗯’了一聲,“可以收留我一晚嗎?沒房了。”
宋聽安不信,現在不是旅遊旺季,酒店也不是在什麼熱門景點附近,不可能沒房。
他兩步跨到茶幾旁,抓起座機撥給前台,詢問空房。
白思言慢悠悠踱步到宋聽安旁邊,倚着牆,抱臂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宋聽安聽着聽筒那頭前台的道歉,臉色越來越差。
水管爆了?
淹了好幾層樓?
任誰來聽都會覺得是荒唐的借口。
“這麼晚了,連連不會讓我半夜流浪街頭的。”白思言說得笃定。
宋聽安回道:“你可以回家。”
“沒帶鑰匙。”
宋聽安拿着手機鼓搗一會,“十公裡外有家酒店還有房。”
“可以。”白思言從善如流,話鋒一轉,“但我今天開了很久的車來回片場醫院,很累,疲勞駕駛不好。”
這話把宋聽安架在道德的制高點,隻要他狠心趕人走,那他就是狼心狗肺,不懂感恩。
宋聽安徹底沒轍,“……你睡沙發。”
白思言應得爽快,“好。”
宋聽安躺回床上,把自己完全包裹進被子裡,嘗試在白思言洗漱完之前入睡。
浴室傳來淅瀝瀝的水聲,他發現自己做不到,翻來覆去,全然沒有睡意。
‘咔哒’一聲,浴室門開了。
如煙似的白色水霧争先恐後奪門而出,白思言隻在腰間圍着一條毛巾,趿着拖鞋,邊擦拭頭發,邊吹風機放哪兒。
宋聽安聞聲回頭,從上到下将白思言完整掃描了一遍,慢吞吞回答,“浴室鏡子後面的櫃子,第二層。”
“行。”白思言說道。
半晌,伴随着吹風機的呼呼聲,宋聽安想起自己吹完頭發,把吹風機順手放在了盥洗台邊上,白思言不可能看不見。
幾年不見,心眼越來越多。
心機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