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宋聽安好不容易找借口把爸媽糊弄過去,畢恭畢敬将人送出門後,他摩挲着拳頭,咬牙切齒走向坑了自己,還悠然自得的白思言。
宋聽安單膝跪在白思言一側,支着身體俯視他,一雙桃花眼蘊着怒意,“你故意的。”
“沒有,是真的擔心給你造成負擔。”白思言被迫仰頭迎接審判,眨巴着眼睛,處處顯着自己無辜。
“虛僞。”宋聽安抿了抿唇,不爽道:“要是你聽到未婚夫是假的之後,臉上的笑容再小點,你說的話還算有幾分可信度。”
一想到被爸媽輪番教育了整整一個小時,宋聽安怒火叢生,伸手捏着白思言的下巴,壓低身子,湊近想罵幾句,卻忽然被一陣極淡的玫瑰花香打斷。
不是自己身上的。
宋聽安頓了頓,“聽白晨說,狼族的人一旦認定了伴侶,會将對方的味道塗在自己的腺體上,融進骨血裡,自此眼裡再也容不下一顆沙子。”
宋聽安稍微拉開了點距離,柔軟的指腹順着白思言的脖子劃到腺體。
“你呢?”
“這裡,有我的味道嗎?”
白思言閉了閉眼,壓下心頭的躁意,坦誠道:“有。”
身下人面色潮紅,宋聽安不禁手上力度加重了些。從片場重逢那天起,白思言一直表現得人畜無害,有苦難言,讓人忘了他本質上還是隻大尾巴狼,陰險狡詐、詭計多端的狼。
“你從什麼時候知道未婚夫和訂婚是假的?”宋聽安動作不停,他腺體周圍的皮膚很快紅了一大片,“笑那麼開心,是因為骨子裡的占有欲嗎?容不下我身邊有其他人?”
兩人領證後沒多久便分開,除了稍微過火些的親吻之外,多的一步都沒做。說到底,還都是清純透明的白紙。宋聽安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動作有多惹火。
“不是。”白思言說,眼神變得迷離,對宋聽安本就不設防,再被這麼撩撥,意志力防線崩塌得徹徹底底。
“是因為什麼?告訴我。”宋聽安語氣溫柔勾人,像是藏在迷霧森林裡滴血的玫瑰,引前來尋找的人自願踏入深淵。
白思言無暇顧及其他,眼裡隻有一張一合的紅唇,眸色漸深。
想親。
他撥開宋聽安作亂的手,摟着脖子将人拉進懷裡。宋聽安本就是單膝跪在沙發上,被突然這麼一扯,整個人跌落在白思言身上。
宋聽安穿着的長袖很薄,白思言炙熱的掌心貼在他後腰。他被燙得下意識想躲,卻被摁得死死的。
白思言鼻尖輕蹭他白皙的脖頸,“連連,我是Alpha。”
宋聽安不明所以,“所以?我也是Alpha。”
他聽見白思言低聲笑了下,屬于Alpha的自尊心受到了踐踏,發起脾氣,“你又笑什麼?你的信息素壓制對我沒用,我聞不到,但我能壓你一頭,試試?”
“嗯,”白思言哄小孩似的,“我們連連最厲害了,甘拜下風。”
他話鋒一轉,“連連,重要的不是我為什麼開心,是你為什麼要用假未婚夫來騙我。”
‘連連,重點不是我為什麼開心,是為什麼你會因為我收下她的情書不爽。’
白思言青澀稚嫩的笑顔浮現,逐漸和現在眼前人的眉眼重合。
宋聽安愣了愣,脫口而出:“因為在乎。”
“所以我開心。”白思言接話,淺笑着,不知是在回答宋聽安現在的問題,還是五年前的,“連連,我開心是因為你在乎。”
随着白思言話落,帶着炎炎夏日獨屬燥熱的記憶冒了出來。
高二。
宋聽安比高一時候長高、長胖了些,剪掉了過長遮擋眼睛的劉海,露出好看的眉眼,換了個清爽幹淨的發型。
他本就生的好看,身體調養好之後氣血好了不少,光芒初顯,開學第一天便被人投稿到表白牆上撈人。
關山拿着帖子給宋聽安看的時候,他正在和白思言發消息。
關山:“我好大兒出息了,表白牆上都有人撈你要聯系方式了。”
宋聽安:“嗯嗯嗯,不給。”
手機裡,白思言回消息 [小吃街第三家奶茶店的布蕾奶茶,少冰半糖,要不要隔壁的雞蛋仔?]
關山見宋聽安毫不在意,盯着手機聊天界面一個勁傻笑的模樣,恨鐵不成鋼,“你懂個屁,這可是青春時期的第一次戀愛,最單純!最熾熱!最真摯的!初!戀!”
“所以呢,”宋聽安放下手機,長輩教訓小孩的口吻,“高中三年時間這麼緊張,談什麼戀愛,有什麼好談的,題做完了嗎?試卷刷完了嗎?錯題整理了嗎?”
“見了鬼了……”關山手動收回掉落的下巴,“就算你下定決心要和白神考同一所大學,也沒必要從高二開始卷吧。”
關山拯救了會自己的三觀,問道:“那你今晚網吧巅峰生死局還去嗎?”
“去。”宋聽安應得幹脆,變了副嘴臉,“課餘時間的放松活動還是十分有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