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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日子,宋知韫是明着不好過,盛錦年在盛世也暗着不好受。
這次的風波,看起來盛世好像是隐身了一般,媒體報道的重點都壓在晟啟那邊,對盛世的關注實在是少的出奇。
但盛世内部,并不太平。
盛錦年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威信,好像就這麼……化為烏有了。
原本之前停掉集團的幾個項目,就讓集團内部有異聲,加之新做的幾個項目收益都一般,就更有諸多怨言。
好不容易拿下晟啟的項目,以為終于會有轉機,卻沒想到半道出了這樣的事。
現在,盛世内部對盛錦年這個董事長的信任,那可是日益下降啊。
不止如此,看到晟啟落馬,盛家兩個叔伯竟有漸起之勢,盛錦天借着輪崗的名頭,暗戳戳的進了集團最重要的部門。
盛錦天雖然之前不争氣,但他和他父親盛群在集團内多年培植的勢力還是不容小觑,盛齊林那一輩的老臣也對他多有偏頗。
而他的二伯盛擎也不是省油的燈,兒子盛錦周吊兒郎當,他沒寄予厚望,倒是女兒盛舒月嫁了個好夫婿,在新項目上可沒少給盛錦年使絆子。
現在的盛錦年,處境似乎比宋知韫還要糟糕,頗有點内憂外患水深火熱的感覺。
“大緻情況就是這樣。”
在準備和盛錦年見面前,程霜給宋知韫詳細交代了這些。
盛世的大樓,宋知韫很久沒來了,上次來,還是簽合同的時候,後面就一直是宋知念在處理了。
還是那間辦公室,還是盛錦年親自接待她。
宋知韫連助理都沒帶,一個人來,非常時刻,晟啟那邊必須要有信得過的人盯着。
“好久不見,宋總。”
“好久不見,盛董事長。”
無聊的寒暄和冒熱氣的清茶,拉開了談話的序幕。
算起來,盛錦年比宋知韫還要年輕一歲,但自接管盛世以來,絲毫未見他顯露稚氣,論成熟穩重,連宋知韫都比不上。
即便現在處境狼狽,臉色也沒見憔悴,聲音低沉中更見掌控力,就這麼不急不緩的和宋知韫說。
“聽說晟啟最近在大規模調查這次的事件,不知道宋總是否查出了點什麼有用的線索。”
“我要是查出了點什麼,就不至于和你坐在這裡說話。”
她肯來這裡,就是晟啟這邊毫無收獲,才想問問盛錦年是不是知道更多。
“查出點什麼東西來了嗎?”看盛錦年這幅樣子,像是知道些什麼。
“我隻是覺得奇怪,明明是兩家一起做的項目,為什麼媒體隻抓着晟啟不放呢?”
這個問題,宋知韫不是沒想過,但由于之前的稅務調查,她一直以為是要針對宋知念,沒往其他方面想更多,但是如今盛錦年提起……
“盛世看着沒被多受關注,實際内裡什麼樣?借着這次的事,内部多有争鬥。”
盛世的争鬥,說到底是家事,宋知韫怎麼好去過多關注,而盛錦年在跟她說這個又是什麼意思。
“宋總還沒察覺出來嗎?”
宋知韫這幾天腦子不太清明,即便盛錦年都提醒到這份上了,她還是有些雲裡霧裡。
疑惑的神色落進盛錦年眼裡,他不得不說的再明顯一點。
“做這樁案子的人,怕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而且……”
“是盛世的人?”宋知韫搶先說出了,盛錦年才換上不一樣的臉色看她。
難怪,盛世沒遭什麼劫難,隻是借此讓家族鬥争愈演愈烈,可他們鬥争,關晟啟什麼事,為什麼要将晟啟拉下馬,宋知韫想不明白,心裡更是憋着一口氣。
合着她這幾天夙興夜寐的調查,根本就找錯方向了呗,晟啟完全是替别人做了嫁衣。
她想要盛錦年跟她解釋解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以我目前所掌握的情況來看,盛群和盛擎還是不願放手,至于是哪位策劃的這件事,我還需要時間調查。”
這樣沒結果的事,就把宋知韫叫來浪費時間?宋知韫染上了一點怒氣。
“所以你得罪他倆誰了?”
盛錦年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宋知韫更添驚訝,“我得罪他倆誰了?不應該問你得罪他倆誰了?又不是沖着我來的。”
“以晟啟目前的形勢來看,也絕對不僅是被無辜牽連那麼簡單,否則哪會接連爆出醜聞,隻怕是有順帶打壓報複的成分在。”
所以才問宋知韫,她得罪了誰,幫盛錦年的調查縮小一下範圍。
可别說盛群和盛擎了,連盛錦天,宋知韫都交往甚少,談何得罪,宋知韫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能擔得起這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