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整個臉都扭曲了,他面色猙獰地盯着喬玉書。
喬玉書被唬得噤若寒蟬,好半晌,他弱弱道:“那個…殿下,到底怎麼了?”
要不是怕引起過多的注意,九皇子早就暴躁的發怒了。
“那支筆呢?”九皇子憤怒至極。
喬玉書腦子終于轉過來了,不可置信道:“不對呀…殿下,你到底怎麼死的?”
九皇子從旁邊摸出一張紙來,他冷靜道:“你原來叫魏雪風?我的上輩子不是你的上輩子……”
喬玉書也就是魏雪風呆住了,他聽完九皇子的話,直接蹭的站了起來,怒火攻心之下,他要找趙煊拼命!
“放開我,我要宰了趙煊!”那是他的妻子……
呆了呆,喬玉書脫口而出道:“為什麼這輩子天陽會偷走那支筆?”
他以為他妻子也是重生的,既然他們不是一路人,為什麼這輩子天陽會偷走趙煊手上的筆?她知道那支筆的異常?
九皇子神色一擰,冷笑道:“所以,是靜安侯夏文康庶出六女夏天陽偷走了趙煊的墨筆?”
喬玉書呆滞了,他呆坐地上,陷入了沉思。
九皇子淡淡道:“本王會派人去找夏天陽。”
他印象中的夏天陽就是一個沉默寡言的千金小姐,在夏家諸位姐妹當中,一點也不起眼。被夏文康下嫁給了趙煊後,後來随着趙煊受重用,也不過是一個平平無奇的趙夫人罷了。
但就沖她重生後,敢偷走趙煊的墨筆,那就足以見他對她的印象太刻闆了。
九皇子現在人手不夠,且又是關鍵時期,他還真無法立時派人去找夏天陽。
喬玉書滿臉呆滞道:“殿下,王妃……”
九皇子斜眼看他,他很不想承認夏天語曾經是他的王妃!
“王妃…不可能像你說的那樣,我印象裡的王妃特别的端正大氣,特别的溫和有禮,她跟王爺夫妻關系相得益彰,你們生了三個孩子,同心同力、同心同德,最後聖上把皇位傳給了王爺,你們便是這天底下最尊貴的夫妻……”
喬玉書很茫然,夏天語和夏天玥怎麼可能會是九皇子口裡的不守婦道、沒有一點道德節操的婦人呢?即便是她們要紅杏出牆,也不可能看上趙煊啊!
九皇子冷笑道:“本王看得清清楚,明明白白!”
第二天,四月三十日,撤離的大部隊總算是來到了百裡邊界上面。很多人家還是害怕,幾乎是往百裡之外又撤了十幾裡。
但康甯帝心中有氣,主打的就是他撤到百裡距離已經是對預言的看重了。如果再多撤一裡地,那都是對他帝王身份的不看重。
天氣越來越熱,日頭越來越毒了。
康甯帝和朝廷大部隊停在荒野空地上,但其實也派了人手回京觀察。
禁衛軍及别的衛隊要留在最後,要在五月初一正午前離開預言裡的最中心區域。
整個隊伍裡,其實人心惶惶。
其實所有人都很焦躁,但所有人也都不敢表現出來。
等啊等,時間悄然來到了五月初一,午時!
離着正午時分,也就還是一個小時,半個時辰!
康甯帝派出去的禁衛、暗衛等,回來了一些人,他們來複命。
還有三分之一左右,就在京城最危險的地方,隻是他們立于空地上。
正午時分的太陽是最毒辣的,像是澆了一盆熱水在頭上,讓這顆焦躁的心更是浮躁。
即便是康甯帝,也制不住。
“傳話……”康甯帝話未落音,忽然覺得大地在顫動,他一個沒留神,趴在地上了。
周圍的宮人、侍衛他們也沒有多想,還以為是按照先前排練的那樣,一旦發生地動山搖,那必然是大家趕緊趴着或者蹲着、抱着頭等等,降低受傷的概率。
轟隆隆——就好像地底深處在打雷,震耳欲聾!震動四方!
康甯帝那一刻的想法是:預言成真了!
不到一分鐘,他們這的地面不顫抖了,諸位皇子和大臣連忙來關心康甯帝。
康甯帝說的第一句話是:“陳沖,加派人手,把那個該死的神棍給朕掘地三尺,也要扒出來!”
除了安排人手去抓神棍之外,康甯帝沒有時間去想别的,要趕緊安排災後重建工作,這些事情非常繁雜,一重又一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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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凰鎮。
大概午時左右,天陽帶着金枝和玉禾,響應羅鎮長的号召,來到了鎮東最大的空地上。
不約而同間,鎮上的人們在十二點鐘之前,全都陸陸續續到位了。
當然,也有那麼七八個人不怕死,他們覺得自己最牛逼,不相信所謂的預言,更不想聽從羅鎮長的号召,他們便躲在家裡睡大覺了。
——天曦:“為什麼哪裡都有這樣自以為是的人?”
——天陽:“你為什麼會覺得這裡的人跟别處的人會不一樣?”
——天曦:“…沒區别!”
金枝和玉禾緊緊抱着自家小姐的胳膊,顧不上某些不懷好意的眼神,反正從夏家出來後,最初她們也确實害怕,但現在完全不怕了,這些不懷好意的人并不厲害,他們隻是紙老虎罷了!
當地面發生震動那一刻,轟然而至的恐懼帶來的尖叫聲和嘈雜聲交織在一起,整個廣場上便是亂成一鍋粥。
當然,這種亂象也很快結束。
因為确實沒有引起太大的破壞,離着京城三百裡遠的鳳凰鎮,除了一些茅草屋倒塌了之外,其餘房屋分毫未塌。
——天曦:“卧草,天陽,裂了!”
——天陽:“京城裂開了?”
——天曦:“對呀,裂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