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陽捧着茶杯,小心試探道:“溪溪,我看你的面色有點奇妙?”
趙溪擡起頭,滿眼困惑道:“怎麼奇妙?”
天陽湊近一點,小聲道:“我要是沒看錯,溪溪,你應該懷孕了。”
趙溪整個人呆住了,手上的書不知不覺地掉了下去,天陽彎腰撿起書籍,小聲道:“你打算怎麼辦?那位可能不勉強你,但肯定不會讓孩子流落在外,而且為了孩子着想,你肯定也需要名正言順的名分。”
趙溪眼眶一下子滾動着淚珠,她哽咽道:“我、我不想被關在後宮……”
天陽擠眉弄眼道:“你别哭啊,你跟他講啊,你不想做一個無所事事的女人,他要你進宮的話,你可以在宮裡繼續學醫術,甚至還可以在宮裡開個女醫館。要知道宮裡那麼多女人,也還有不被承認的醫女,你可以仗着特權堂堂正正地要求做一個女醫,甚至帶徒弟教徒弟。”
趙溪不哭了,她用袖子抹了一下臉,不敢置信道:“真的可以麼?”
“當然可以,你沒有發現他對你特别包容麼?隻要你不是做違法犯罪的事情,或者說幹預朝政,些許小事你完全可以為所欲為,畢竟他全天下他權利最大,你是他女人,還是小嬌妻,你可以适當作精一點。”天陽繼續出馊主意。
趙溪滿眼迷惑,片刻後,她悶悶道:“我做不到,我天生就沒長撒嬌的筋。”
天陽無言以對,她遲疑道:“反正你可以仗着你年紀小,他會包容你一些,你可以提要求。而且别覺得成了嫔妃就是束縛,相反你可以給天下女性做個代表,尤其是醫術這塊,你完全可以發展女醫,你明白我的意思麼?”
趙溪呆了呆,她吸了吸鼻子,眼神有幾分迷茫道:“我大概明白,但我怕做不到。”
天陽:“有什麼做不到的?你隻需要堅持學醫,不放棄醫術,即便是成了嫔妃,也不放棄醫術,遇山開山、遇水搭橋,再大的困難都能被克服。”
“你說得對,我不能放棄醫術!”這下趙溪的語氣十分堅定,她從小跟着師父學醫,從會說話開始就背湯頭歌、金針要穴等書籍,好不容易學進去了,怎麼能放棄呢?
稍晚點,趙溪才對師父講了她這段時間身上發生的事情。
師父明顯呆滞,好半晌都沒有反應過來。
“溪溪,要不,我們偷偷熬碗湯?”
“不行,師父,我不敢賭,畢竟聖怒我們承擔不起。”
她也怕連累師父。天陽離開後,她想了兩個小時,她确實沒有權利忤逆天子,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再走一步。
十天後,整個京城上下都在吃瓜。
因為什麼呢?大皇子的小舅子打了二皇子的小舅子,兩人因為一個男人打得頭破血流。
當然,外人不知道他們是因為一個男人,因為那個男人男扮女裝,傳言的隻知道是一個絕色美人。
大皇子的小舅子是他寵妾之弟,二皇子的小舅子是二皇子妃實實在在的親弟弟,但這倆都是纨绔子弟。
“嘿嘿,你們說引起越國公府三公子與邱家五公子打架的女人得有多美啊?”
“我也想知道,總該是絕色美人吧?”
“據說美人藏起來了,不知道躲在誰家裡了?”
“啧啧,這要是再來一個愛慕者,那可就搞笑了。”
天陽也在興緻勃勃的吃瓜,她就隻做了一件事情,便是讓顧希朝如以往那邊給某些情報網提供了一個微不足道的消息,事件便蔓延成這般模樣……
第二天,一大早,更勁爆的新聞是二皇子的小舅子越國公府三公子大半夜死在了護城河裡,瞬間全城吃瓜人士噤若寒蟬,刑部、大理寺齊齊待命,一同調查這樁兇案。
林元嘉溫習功課之餘,自然也知道京城最熱的八卦消息,他也有點興奮。
“秋月,這件事情能牽扯到老三麼?”
“會啊,那個美人就藏在三皇子後院。”
林元嘉目瞪口呆道:“你你你…你不是說那是一個男人麼?”
天陽挑了挑眉,點頭道:“對呀,三皇子男女通吃呗。”
林元嘉:“……”
林元嘉緩了好一會,恍惚道:“那……幾時被發現?”
天陽聳肩道:“三皇子後院的女人們吃醋引起關注,恰好被邱家五公子認出來了。”
于是就形成了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的亂鬥,而雍和帝本沒關注纨绔子弟死亡的事情,他除了忙朝政之事之外,一顆心都在趙溪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