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曦:“天陽,你有沒有覺得林元嘉這執拗的勁……萬一他有那麼一天,找到了你,那你陷入修羅場怎麼辦?”
——天陽無語道:“我記得你問過?那是以後的事情。”
——天曦語氣沉重道:“我這不是為你擔心麼?”
先前的混亂過去後,京城恢複了正常運轉。
要參加春闱的學子們大部分都隻是好奇了一下後,繼續埋頭溫習功課。
這個時候除非是天降隕石,或者突發災害,否則什麼事情都沒有他們考試重要。
就連林元嘉都是這樣認為的,即便是他重生幾世以來,他也必須拿到當官的敲門磚。
這個時代對于他而言,能做的事情有限,他之所以沒有去當商人,純粹是覺得不保險。
即便是現代社會,當商人富裕到一定程度都很危險,更别說古代皇權至上,且士農工商,商人沒地位,他不能成為金字塔最底下的踏腳石。
——天曦:“龍麟軍周德淮的加急奏折上達天聽了。”
——天陽:“嘿嘿,有好戲看了。”
她們說話這當口,雍和帝已經快速看完了周德淮的奏折。
周德淮用非常标準和中規中矩的語氣和語句,把他營救佟開年的整個過程描述出來了。
至于那座金礦背後藏着什麼人,周德淮也講了大概,說是背後京裡撐腰的人是齊王府,而且持續了不下十個年頭……
雍和帝看完了奏折後,龍顔大怒!
當下,雍和帝便召集了滿朝文武大臣,把周德淮的奏折丢給他們看完了後,馬上派出了欽差大臣和龍禦衛前去江州徹查所有事情!
這件事情并沒有隐瞞,而是大張旗鼓之下,龍禦衛聲威赫赫的離京。兩位欽差大臣更是連家都沒有回,隻是讓随從回家拿了行李,從宮裡出來就直接離京。
午後,陽光溫暖宜人。
郝敬、肖鴻朗和喬涵容聯袂而來。
朝堂上的事情公開後,他們就想來的,但還是忍着按照作息安排溫習功課後,下午休息再聚攏。
喬涵容:“佟家已經給佟小姐報平安了。”
說罷,他自己鼓掌道:“厲害!”
周子遠、肖鴻朗和郝敬好整以暇地盯着他,眼裡是滿滿揶揄之色。
喬涵容看出他們眼神的調侃,淡定道:“佟大人是舍得一身剮……咳咳,是舍身飼虎,這份果敢讓我佩服。”
他全面了解過後,确實有些震動。
周子遠、肖鴻朗、郝敬豎起大拇指道:“對,别看現在傳出來的輕描淡寫,但實際上很兇險。”
林元嘉默默觀察,心中汗顔不已。
這一世變得有些奇妙了,從佟開年的來信可以看出他不複以前得過且過的心态,變得有一些激進了。
朋友們離開後,林元嘉和天陽讨論未來的情況。
天陽看了看他:“這以後二十年時間,足夠你做你想做的事情,不用擔心再被站隊這個問題給坑害了。”
林元嘉沉吟片刻,點頭道:“對呀。”
諸位皇子當中,前面都死得比較慘,而六皇子、七皇子雖然沒死,但那天傍晚他們慌不擇路之間,從院牆摔下去,皆都摔斷了腿,沒有及時就診,就算醫好了,那也會是個瘸子。
唯一還小的八皇子、九皇子,二十年後,也才二十來歲,那時候他成為朝廷中流砥柱般的人物,不怕被捏軟柿子。
林元嘉好奇道:“秋月,你确定雍和帝還能再活二十年?”
天陽淡定道:“對呀,老皇帝老房子着火,他會特别注重養生,後宮幾乎形同虛設,不再好女色,隻守着趙溪過日子,那活到七十歲不是問題。”
林元嘉默默豎起了大拇指,他也沒有想到雍和帝會變成這樣呢!
“你那幾世,他會死得那麼早,應該是齊王給他下毒,而且是犧牲女人的方式給他下毒!”
“怎麼下毒?”
“女人先自己服毒,通過交-歡的方式傳遞給皇帝……”
林元嘉表情一言難盡,他一下子想起了前幾世雍和帝的身體狀況每況愈下,也确實是慢性發作……萬萬沒有想到是這麼高級的下毒方式!
京城到處在辦喪事,尤其是幾大皇子府和公侯府邸等等。
天陽都忘了趙文敏來着,卻不想她自己偷偷摸摸找來了,整個人神情非常的頹靡,因為安成侯府世子石凱跟大皇子一起死了。
王珊珊、章嘉禾表情不動如山,但也沒有落井下石。
趙文敏踟蹰道:“秋月,我該怎麼辦?”
天陽看了看她,心裡有點膩歪,因為這丫頭真的完美诠釋了何為‘心比天高命比紙薄’,她就沒有大富大貴的命格。除非她好好養養自己的心性,也等于是養自己的福德,過了四十歲後,夫榮妻貴,方才能承受住富貴。
“你沒有一步登天的命運,你最好的命格便是像珊珊她們這樣,嫁一個寒門學子,做賢内助,輔助他功成名就,四十歲後,你便能榮獲一二品诰命。”
“這期間,記住,不能為非作歹,切記勿以善小而不為,勿以惡小而為之,好好修修自己的福德,四十歲五十歲才能承受住富貴命格。”
王珊珊、章嘉禾捧着臉,依舊一言不發。
她們才不會跟趙文敏為伍呢,相反還得防備着她,因為她一定會背後插刀!
趙文敏神情恍惚半晌,似哭非笑道:“原來…呵呵,我确實就沒有一步登天的命格。”
“安成侯府完了,馬上就要抄家了。”趙文敏哽咽出聲,滿臉是淚道:“我…好像上天也庇佑了我……先前因為世子夫人不同意,我一直沒有正式的納妾文書……”
王珊珊、章嘉禾張圓了嘴,這算是誤打誤撞的救了趙文敏?
天陽挑了挑眉道:“這就是你的一線生機。在京城轉了一圈,現在知道這裡不是你能玩得轉的地方,回曲江縣去吧。聽從你父母的安排,找一個秀才、舉人嫁了,安分守己的輔助你的夫婿,二十年後,他未必不能給你一二品诰命。”
“不過,不要隐瞞對方,老實坦白的講,你做過侯府的妾室,不是黃花閨女,否則男方被欺騙的話,會意難平。你都坦白講了,他還求親,那麼就代表着對方接受了你的過去,那将來你們吵架等,這就不是對方拿捏你的理由,明白麼?”
趙文敏期期艾艾道:“我爹…很生氣,他非常重男輕女……”
天陽好笑道:“趙縣丞确實非常重男輕女,但他不是虎毒食子之人。你把你的條件跟他講了,他自然會有安排。而且他要面子,要是他找的女婿不好,被世人非議苛待女兒,他臉面下不去。你隻要拿捏到這點,不要跟他硬着來,迂回婉轉的來,他再是迂腐古闆,他也不會打殺你的。”
王珊珊送給趙文敏一個白眼道:“你都厚着臉皮攀上侯府了,回去後,别太要臉,跟你爹撒潑打滾,隻要不要臉,你就能從你爹手上要到更多嫁妝,明白麼?”
章嘉禾揶揄道:“是啊,從你爹和你哥那裡薅錢,那是理所應當的,明白麼?”
王珊珊興奮道:“要是你爹要把你嫁給别人當繼室、二房,那你得要很多嫁妝。長點腦子,跟你爹談判。他給你看的女婿,如果是跟你年齡相當的年輕美男子,那嫁妝就隻要一百兩。如果不是,年齡超過你五歲,就多要一百兩。超過十歲,就多要一千兩。總之,你爹要臉,總能制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