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陽沒管喬涵容的案子的事情，但也确實跟雲海戲班子那邊聊了一下後，又開發了兩個靈感。
一個就是兄弟禁忌之愛，一個就單純是因為兩個男人愛上後，因為父母、家族的不同意，因為社會風氣的不容納，最後兩個人殉情的。
先期收了潤筆費兩百兩銀子，後面如果兩出戲反響不錯，會有百分之十的分紅。
搞定這些事情後，榮華山莊管事來回報，說那邊進展不錯，但也請老闆去視察一下，提提意見，看有沒有走偏？
正好天陽想去看的是女子學堂修建怎麼樣？上次張老爺和張夫人抱怨把他們丢在城裡，于是就把他們一塊帶去了，連弟弟張景浩也請了假帶去山莊度假。
蹲守十來天，喬涵容與刑部的差役們整天打扮得像個乞丐，各種偏僻角落裡喂蚊子，居然真的發現了懸案死者的兩個兄長有禁忌之戀。
這事傳開後，整個京城都草木皆兵，特别是某些真的兄友弟恭的家族，他們真的有苦難言。
當然這個商戶錢家，死者錢老三的妻子破防了，抓爛了兩個大伯子的臉，看到沉默的大嫂二嫂，她們倆肯定心中有數……
錢家老爺、老太太也破防了，老太太暈厥過去後，就再也沒有醒過來，錢家直接辦喪事。
又雲海戲班推出了新的話劇《禁愛》和《相愛》，風靡整個京城的同時，又讓整個京城的老少爺們屁股都坐不住了。
皇宮，雍和帝除了日常處理公務之外，心思都在趙溪和她肚子裡的兩個孩子身上，大總管提醒他京城上下人心惶惶……
“這個張秋月……”雍和帝十分無語，全面了解過後，他倒是十分淡定。
因為再怎麼禁忌之戀，又不是沒見過，以前皇室和宗室糜爛得很，這情況跟他以前見過的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召戶部尚書。”幾個月前，讓戶部全國調查表親成婚後所生子女的情況，現在有了一個初步的數據了，本來想再完善一下，大概可能九月份再公告。但現在公告出去，讓百姓讨論一下也不是不行。
榮華山脈這邊，半個月下來，因為十個管事們帶着雇傭來的村民幹活，先前外圍劃定的地方都已經大變樣了。
張老爺張夫人帶着兒子就是純玩樂，天陽考察了女子學堂那邊，又見了負責人，還有親自邀請了院長和各路老師，老師大部分還是男老師，因為他們教的是四書五經等男子科舉考試要學的東西，三分之一邀請的女老師，教女學生們一些琴棋書畫、女紅針織等可以養家糊口、陶冶情操的東西。
當然，現在公開的這些，周圍很多人議論紛紛。大部分女孩家長不會花錢送女孩子上學，但聽說五歲至十歲的女孩子免費上學……那便宜不占白不占，幾乎是學堂還沒有正式營業，學生就已經有了三十個了。
而今天，人們議論的是表兄妹/表姐弟成婚容易生出有問題的孩子的事情。
就這附近，很多訂了婚的表兄妹、表姐弟，雙方親戚長輩已經聚在一起讨論來着，有的人藝高膽大，決定親自去官府問問，再解除婚約。
那表親再親，再想親上加親，也不能耽誤傳宗接代啊！
那已經成婚了的怎麼辦呢？以前是怕離婚，現在也是在讨論雙方好聚好散的問題。
有人就在算幾代關系，官府明确規定三代以内不允許成婚，三代以外不建議，五代以外完全不阻攔……
“我們恰好是四代，怎麼辦？”
“那還是别去賭那點概率，不結吧？”
“話說，楊家就是表兄妹啊，他們倆怎麼沒有問題，還生了三個子女，三個子女都沒有半點問題啊！”
“你這話問的……咳咳，那兩人是姨表兄妹，現在他們的外公外婆在吵架，外公在質問外婆是不是給他戴綠帽子了？”
圍觀者：“……”
牛牪犇！
天陽也很無語。
——天曦：“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天曦：“真的，快笑死我了！”
——天曦：“周圍人在勸架，實際上大家在看熱鬧。”
——天陽：“不對呀，就算是戴了綠帽子，倆姨母還是親姐妹啊。”
——天曦：“嘿嘿，是啊，周圍人就在讨論，是不是還是不太對勁？”
離得不遠，就這處山莊兩裡外的小鎮。
天陽走過去了，真的圍了不少人。
她站在外圍看了一圈，那對六十來歲的老年夫妻吵得很兇。
兒子女兒都在勸，周圍人也在勸，那兩個女兒及各自的丈夫也在，還有那對二十五歲左右的姨表兄妹·夫妻也都在，他們全家人和親戚朋友們都挺尴尬的。
——天曦興奮道：“誰給誰戴綠帽子？”
——天陽：“沒有，但那個長得明豔的小女兒确實不是他們親生的。”
天陽趁着他們中場休戰時，直接問道：“敢問鐘老爺，當初你妻子生小女兒時，是不是你妹妹接生的？”
“四十年前？對，确實是我妹妹接生的，她當時在家裡休息。”
“那就對了，你妻子當初生的是一個男孩，你妹妹調換了孩子。”
周圍人：“……”
呆了呆後，所有人震驚了。
鐘老爺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旁邊倆兒子連忙接住了他，給他順了順心，他緩過來後，不解道：“我妹妹為什麼要換我的孩子？”
“趕緊去問你妹妹啊，左不過是你妹妹當初……我記得好像是在哪個大戶人家當丫鬟吧？不會是李代桃僵之計吧？”
“啧啧，老鐘，你兒子肯定當了有錢人家的兒子了，你們這麼鬧出來了，那完蛋了！”
鐘家人帶着一群人興沖沖地去了十裡之外的縣城，找到了鐘老頭的妹妹，然後逼迫她說出來到底把他兒子換到哪裡去了？而後又氣沖霄漢地沖到了那戶大戶人家。
後續的情況是天陽從天曦那裡知道的，天曦想知道這件事情怎麼落幕？所以一直關注着事件的進展。
那戶大戶人家換人的是母親，因為想要一個兒子穩固地位，但四十年過去了，母親已經去世，現在是男人當家，而且作為獨子也已經長大成人，四十歲了，早已經是家裡當家做主的老爺。
但老太爺不服氣，所以最後大家商量出了一個結果，那就是親外孫女跟養子的兒子成親生子，把血緣換回來。當然，這個老太爺給親女兒彌補了一份相當的嫁妝。
……
做了一回吃瓜群衆，吃瓜吃得很滿意。
天陽便帶着侍從悄悄離開了，等鐘家人尋找時，已經不知道是誰說的那話了。
張老爺和張夫人也知道京城這兩天熱議的話題了，兩人去複盤了一下張家的子女婚姻的事情。
“還好還好，當初沒讓老大娶外甥女。”外甥女自然是張老爺妹妹的女兒，想着親上加親，但也有一個說法是骨血不回流，又長子非常抗拒，最後就不了了之。
張夫人感慨道：“就我娘家那旁邊的鄰居家，以前的大林哥，他就是表兄妹成婚的，大林嫂一直沒有生過孩子，一直被林家埋汰，被磋磨死了，大林哥再娶了一個寡婦，沒想到生了一個健健康康的大胖兒子。”
張老爺看了看她：“我知道，春節去拜年，不還見過麼？”
那人年紀也不算特别大，四十歲左右，比張夫人大兩歲左右。十八歲就跟十六歲的舅舅家表妹成了婚，結果很多年不生育，夫妻倆求神拜佛，還到處找偏方，婦人身體都搞壞了，在大林三十歲時病死。大林一年後，便娶了一個帶兒子的寡婦，但沒想到一年後就生了個大胖小子。現在那個大胖小子也有七八歲了，那可是他們全家的命根子。
張夫人悶悶道：“原來不是他們的問題，是表兄妹不該成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