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快哦,很多時候,很多事情可能一輩子都想不通,擱下輩子還迷茫着呢!”
“你的旅途終點在哪裡?”
“不知道,我要是知道,我就不會在這裡了。”
肖立輝沉默了,過了好一會,又問道:“這樣的旅途,我想體驗。”
天陽盯着他,兩人面面相觑,肖立輝非常倔強地跟她對視。
“先過完這一世,你死的時候,我再問你。”
肖立輝那眼神驟然發亮,他說道:“好!那這輩子我就奉獻給這裡的國家!”
他去公安局當警察,幹一輩子警察,為人民服務!
等肖立輝離開後,天陽立即戳天曦。
——天陽:“你找找你的系統後台,能不能給你後面的總統介紹客戶?”
——天曦:“你…想試探?”
——天陽:“試探一下吧。”
——天曦:“我向主腦發了個消息,對方讓我稍等……”
這個稍等,就是等了十天,系統後台發給了天曦一個消息。
——天曦;“卧草,真的有啊,系統消息說可以引薦客戶,讓我直接把客戶的照片、姓名、身份信息發過去。”
——天陽氣呼呼道:“你問TA,我特麼不穿了,我要回去!”
又過了五分鐘。
——天曦弱弱道:“對方說不可以,還說你消極怠工,數據太差了,可能會拉長時間。”
——天陽:“那讓TA把生育權還給我!”
——天曦語氣更弱了幾分:“對方說……咳咳……愛情禁不住沒有孩子的考驗,那就不是真愛!讓你找到真愛,你就能結束考試,就能回去了!”
天陽一巴掌拍在石頭上,石頭瞬間四分五裂。
——天陽:“去踏疊的真愛!老娘沒真愛!”
天陽恹恹的,對什麼都提不起勁來。
十一國慶過後,蚌殼湖裡的魚打撈起來,直接被拉到紅竹縣,分配給了政府機關各部門。
當然,肯定是要給錢的。
這筆錢分到雙月村四百多口人頭上來,倒是也不多。
還有山上種下的藥草、紅薯、土豆等,倒是長得不錯。
還有一些冬小麥,也該下種了……
肖立輝去紅竹縣公安局報到,成了公安局特招警察。
主要是他體力好,一個人頂十人,能打能跑、能熬夜能加班,最重要的是他還能打鬼!
熬過了嚴寒的冬天,過了年,便是來到了1976年。
有一種無形的風從外面吹進來,也或者說是從紅竹縣吹出去的,現在又吹回來了。
牛棚那十幾個臭老九被平反了,顧夏、陸天瑞要跟着爺奶長輩們要返回上海了。
臨走前,兩個男生跟着爺奶到村長、村書記家裡感謝他們,楊元亮這才跟他們說實話。
“顧叔叔,我跟你兒子認識,其實你們會被貶到我們這裡來,就是你兒子安排的。”
顧夏的爺爺、奶奶震驚非常,奶奶眼眶濕潤道:“他為什麼這麼做?”
楊元亮歎道:“局勢不好,你們又挺遭人記恨的,明面上舉報你的學生也是你們兒子安排的,就為了讓你們平安,不然落到别人手上,大概率難有生機。”
“那他去哪裡了?”
“他肯定是出國了,等國内局勢明朗了,他會回來找你們的。”
頓了頓,楊元亮說道:“以我的一點閱人的眼力,顧風不會是一個背信棄義、背叛自己國家的人。”
顧夏遲疑了一下:“叔叔,那我媽媽呢?”
楊元亮:“你媽媽啊,她應該是跟你爸爸一起跑出了國,我最後一次收到你爸爸的消息時,可能出國後,你媽媽跟你爸爸有了巨大的分歧,他們倆應該不在一起了。”
顧夏與爺奶欣喜道:“他們平安就好。”
楊元亮咳嗽一聲道:“我現在不清楚,我已經有三年沒有收到你爸爸的消息,所以現在怎麼樣我不了解。”
顧夏的爺奶抹着眼淚,他們已經很高興了。
“村長,謝謝你。”他們深深鞠了一躬。
顧夏看着陸家人,快人快語道:“村長叔叔,天瑞哥他們家也是麼?”
楊元亮咳嗽一聲,說道:“算、算是吧?我跟……咳咳……陸叔、嬸嬸,我跟天瑞的媽媽很早前認識,我在雙月村落腳後,就給天南海北認識的朋友寫過信,告訴過他們詳細的地址。我收到天瑞媽媽的信是在1966年10月份的時候,她寫信來就問我,能不能把你們安排在我們村?我答應了,所以第二年你們就被安排到這裡來了。”
陸天瑞和爺奶明顯被震驚了,因為陸濤和妻子楊明棠就是被兒媳婦任蘭玉舉報的,而後兒媳婦與兒子離婚絕交,兒子…兒子在被收押那段時間,憂憤交加,感染風寒而死。
“你們兒子陸玉軒交友不慎,好像是叫洪銅的那個男人,他觊觎蘭玉的美色,一直在想辦法弄死你們兒子,蘭玉跟你們兒子講過很多次,但是陸玉軒不相信,隻以為自己交到了知心好友……蘭玉最後沒辦法,她本來是想讓陸玉軒跟你們一起來到這裡,她确實去找了一個比洪銅更有權勢的男人,隻是沒有想到陸玉軒心理素質那麼脆弱。”
“她當上了将軍夫人後,蟄伏幾年,三年前,我收到蘭玉的消息,她把洪銅整得家破人亡了。”
陸家人、顧家人:“……”
“對了,蘭玉又生了一對雙胞胎兒女,現在五歲多了吧?”
陸天瑞抹了一把臉,恍恍惚惚的:“村長叔叔,你别騙我?”
楊元亮沒好氣道:“我騙你幹什麼?”他拍了拍自己的腦門,轉身進了屋,而後拿着一疊信件出來了。
“我跟你媽媽通過五次信,有兩次她分别寄了五百元錢過來,讓我保證你們平安健康,其餘算是我的辛苦費。”
所以,錢是不可能還給他們的。
顧夏興奮道:“叔叔,我爸爸的信呢?”
楊元亮努嘴道:“都在這裡,自己翻。”
翻着折舊的信件,顧夏沒哭,也就陸天瑞哭得稀裡嘩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