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洪申他們三人正在用早飯,看石寬來了便讓他一起吃。
石寬笑着謝過,說已經吃過了。
等他們吃完飯的時候石寬正在擦拭各類邢堂的用具,這本是羅濤和高藹明的活兒,兩人頓時不好意思起來,“石寬,麻煩你了還要幫我們倆幹活。”
石寬憨厚老實的笑着:“也沒什麼事兒,順手就做了。”
羅濤和高藹明也坐過去幫忙,“咱衙門就你一個捕頭,以後出了什麼案子還得靠你。”
石寬手上的動作不停,樂呵道:“咱們縣能出什麼大事兒?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案子,還要兩位多提點我才是。”
兩人對視一眼也不知該不該把盜聖的事先和石寬說一說。念着石寬剛來,對捕快這一類的公職還不熟悉,以免打草驚蛇兩人決定還是先瞞着他。
羅濤轉移話題,問道:“你昨天去哪兒了,脖子上怎麼有傷口?”
看着像被藤枝劃傷的。
石寬聞言臉上笑容僵了一下,手摸上脖子的時候又恢複剛才的笑容,解釋道:“大概昨天幫鄰居大娘幹活的時候傷到了。”
“對了,大人怎麼還沒有來衙門?”他輕描淡寫的帶過,問道。
高藹明瞥了一眼外面,估摸了一下時辰,說道:“應該快了吧,往常也大概是這個時辰。”
石寬繼續問:“大人是一個人住嗎?”
說到這個,高藹明停下手裡的活兒,咬緊了嘴唇想說什麼又克制住的表情。
羅濤笑話他,“憋的慌就趕快去茅房!”
高藹明一臉你不懂的樣子,說道:“嗐,這事兒隻能我一人承受啦,說多了大人會不高興的。”
“嘁,說的你和大人有不能言說的秘密一樣,誰稀罕的聽了。”羅濤白了他一眼,才不屑于得聽。
晨興過半,柳令芙才姗姗來遲趕到衙門。
最近她總覺得不對,自己的睡眠雖然一向很好,但也沒有到沾床就睡的地步。這幾天倒好,連自己什麼時候睡着的都沒有印象。。
而且睡醒之後頭總是昏昏沉沉,沒有往日清爽。
江挽樓總是比她起的早,還每天給她做早飯吃,從最開始的抗拒到現在慢慢接受,江挽樓越來越深得她心。
另外,捕頭已經招到了,可是這盜聖她該用什麼方法引出來呢?
想的太過入迷,驢子馱着她進了衙門她也沒發覺,還坐在驢背上跟着驢一起轉圈圈。
等頭暈乎乎的時候柳令芙才翻身下驢。高藹明見着柳令芙後喚了一聲,她竟是沒有聽見,若有所思的踱着步子走向大堂的方向。
“大人想什麼這麼入迷呢?”高藹明望着柳令芙離開的方向,手上栓着驢,嘴裡碎碎念。
柳令芙一路走到前堂,看見大堂上的太師椅後一屁股坐了上去,身子往後一躺,腳往堂案上一搭,陷入沉思。
對于盜聖的信息她一概不知,系統也不會給她任何提示。那麼她隻能從與盜聖僅有的交集考慮。
他先是在漳州盜走了乾禮正的幾樣寶貝。據乾禮正說皇上賜的那件寶貝不是什麼凡品,也不是什麼珍奇之物,和一堆珍貴的物品放在一起毫不起眼,那為什麼盜聖偏偏會選中它呢?
柳令芙覺得盜聖應該是踩過點,而且也細心的打探過乾府才去下手。與一般的賊不同,盜聖更享受偷和戲耍别人的樂趣。
若是有這種心理,偷了禦賜之物,看着乾禮正急得團團轉,這才是盜聖的爽點。
他一邊逃,一邊又給乾禮正和李旦留下自己的蹤迹,引着他們來到元和縣,又偷走了自己的官印。
以同理心來看盜聖這個人,說不定他正在她的周圍欣賞着她的焦頭爛額的醜态。
畢竟官印對一個官員來說有多重要連街上的乞丐都知道。
她已經幾日沒有寫呈案,也拖不了幾日的。
要是上面問罪下來,削掉她的官職也相當于遊戲結束,她可不想就這樣毀在一個爛賊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