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剛才她就想說了,這人怎麼老是和她搶劉伶甫。
江挽樓卻不想讓,挑釁的看着沈瑤:“沈小姐不如說整個酒樓都是你家的。”
若依沈瑤以往的性子,早就開始跟江挽樓吵鬧起來,可劉伶甫在場,她不想惹劉伶甫讨厭,紅唇一撅,挑眉問柳令芙,“你說,讓誰坐在這裡?”
柳令芙無辜的抿着茶,決定遠離紛争,起身挪到另一個方位,“兩位要是喜歡這個位置,我讓給你們坐好了。羅濤你往旁邊挪一點。”
江挽樓居高臨下的瞄了一下柳令芙剛才坐的位置,“也不是不行。”
言罷坐了下去,至少他旁邊還是劉伶甫。
沈瑤咬着橫了一眼柳令芙,心有不甘的挨着江挽樓坐下。
吃飯時看似平靜,實則暗潮洶湧,連高霭明都察覺到了,兩邊都是他的最不起的,他還是先吃完飯先溜吧。
期間沈瑤還給柳令芙夾菜,她受寵若驚的沒敢吃。
沈濂都已經走了,沈瑤怎麼還對她這麼好?難道不應該把她當驢子一樣使喚嗎?是在太奇怪了,難不成還真喜歡上她不成。
吃飽後她也找借口溜之大吉。
掌櫃正在客堂前算賬,柳令芙找到他,問:“掌櫃可知知府府署衙門在何處?”
掌櫃聞言打量起柳令芙,聽是要打聽府署衙門,便多留了個心眼,“不知客官要去府署衙門做什麼?”
“有點事情而已。”拿出一兩碎銀子放在櫃面上,柳令芙淺笑,“有勞掌櫃相告。”
掌櫃沒有收下銀子,“客官這時候去衙門可晚了點,署衙裡知府大人剛辭官,現在署衙裡隻有通判在。”
“無妨,通判也能幫我的忙。”
掌櫃不再多問,将府署的地址告訴柳令芙。
日暮西沉,各自都回房休息,羅濤留在落水男子的房間照看。
羅濤撐着手坐在桌邊打瞌睡,突然聽見一陣猛烈的咳嗽聲。
床上的男子醒來,看見陌生的房間,床頭還站着一個陌生男人。
“醒了!醒了!”羅濤驚喜的看着落水男子,“我去通知大人。”
柳令芙待在房裡睡不着,聽羅濤說落水的男子醒了打算先去見見。江挽樓與柳令芙同住一屋,見狀也一并跟着去了。
落水男子已經聽羅濤大概說了一些,知道是他們救了自己心中很是感激。
但他下一句話卻震驚了柳令芙,“其實我并非不小心落水,而是刻意求死。”
羅濤:“所以你是故意跳河求死?你這麼年輕……”
不應該啊。
男子身材瘦弱,文質彬彬,看着應該是個讀書人,就算是考試不中,家中貧困也不至于到求死的地步吧。
“你跳河求死應該有不得已的苦衷吧。”柳令芙說。
她沒有打算問其中的緣由,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對方若不想談及自己的苦楚她也不逼問。
男子面如死灰,靠在床上,攥緊了雙拳。自嘲道:“年輕!我就是恨自己太年輕了、太軟弱才不能保護自己的妻子。”
他痛苦垂淚,又顧及外人在,雙手捂在臉上,隐約能聽見啜泣聲。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江挽樓問:“你心中委屈又不甘,不如将你的事說出來看劉大人能不能幫到你。”
柳令芙臉未動,眼珠卻轉到江挽樓身上。
江挽樓面色如常的看着她:不用謝。
她還沒自爆身份,你倒怪好心的。
聞言男子撫掉臉上的淚,看着他們,分不清江挽樓說的大人是哪一位。
“大人?”
另一位好心人羅濤介紹:“現站在你面前的這位就是新上任的知府大人,救你的人。”
“呵呵……是我了。”柳令芙尴尬的笑笑,擡手應下。
男子倏地從床上爬起來,跪在柳令芙面前:“草民張承軒,懇請大人替草民申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