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茶？”

羽林有些好奇，他看見幼兒園後，就聯想到鶴羽族族長先前送他的“胡蘿蔔”。

羽雪笑着解釋，“羽族獸人都喜歡喝甜茶，尤其是幼崽，甜茶是用蜂蜜和各種幹果做成的，聽說還放了魚油。”

羽族都愛吃魚，隻有少部分猛禽愛吃野獸，魚類極難捕撈，并不能為他們提供所需的營養。

羽林和莫斯裡安跟着羽雪走進去，拱門形狀大房包樹門口值守的兩名獸人，立刻拉開大門。

裡面是個巨大的客廳，一樓的牆壁都被打通，四周是二十四個比拱門小上一圈的窗戶，左右兩邊裝飾着月白色的窗簾。

四周是凸起的樓梯，中間是凹下去的平地，而中心點是座圓形木屋，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開了落地窗，用厚厚的窗簾遮擋住裡面的場景，這四扇落地窗也是大門，可供人出入。

房包樹裡面的光線要比外面暗一些，中心的木屋透出火光，隐隐約約有人影晃動，裡面坐着一位老者，正拿着勺子煮着陶罐茶。

“父親，我來看你了。”

羽雪走上前行禮，有外人在場，他的态度恭敬大于親近。

“原來是小雪啊，你們進來吧。”

話音剛落，門簾自動拉開，露出裡面蒼老但透露着慈祥神情的老者。

羽雪走過去坐在老者身旁幫忙燒炭。

羽林這才走上前去，喚了一聲，“您好，我是羽林。”

老者擡頭看向迎面走進屋内的羽林，透過他稚嫩的臉龐，回憶起二十年前的事情。

那一日，羽林的父親艾菲希亞重新回到鶴羽的領地，那是個陽光明媚的日子，外面剛下過小雨，空氣很濕潤，艾菲希亞走進來時，頭發上還帶着露珠，那是一張漂亮到讓人不敢直視的臉。

“太像了，真的是太像了……”

不知道說的是誰，鶴羽族族長羽山看着羽林出神，艾菲希亞和羽山的鲲羽族祖父長得一模一樣，羽林的相貌隻遺傳了一半，可他站在哪裡，站在和二十年前艾菲希亞走進來的位置上，莫名的讓人覺得是艾菲希亞回來了。

羽山的兒子，艾菲希亞回來了。

血絲爬滿幹涸的眼眶，記憶中的艾菲希亞很快被黑夜的火光吞噬，隻留下他的兒子羽林乖巧的站在哪裡。

還是不一樣的，性格差太多了。

艾菲希亞更冷漠，像被雕琢的冰塊，畢竟是被冰熊族養大的幼崽，羽林卻有種稚嫩的純真，卻又混雜着獸人的野蠻，有着小草一樣野蠻的生命力。

羽山混濁的雙眼突然清醒了，朝着羽林招手，“好孩子快過來，坐在我身邊。”

羽林解開背後的包裹，走到羽山旁邊盤腿坐下，“這是我旅行的時候狩獵的野獸核，希望您收下這份禮物。”

這孩子送了和艾菲希亞一樣的禮物，還說了一樣的話。

包裹放在地上，松緊繩立刻解開，露出裡面大大小小五顔六色的野獸核，這些野獸核都是羽林在去虎神部落交易會的旅途中，慢慢積攢下來的。

羽山一眼就能看出，這些野獸核是羽林能拿出來的全部。

“好好好，真是個神奇的孩子。”

羽山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他爽朗地笑了笑，又想起艾菲希亞當年送的野獸核，形狀都是一樣大小，就連顔色也是一樣，是精心挑選過的禮物。

羽林有些疑惑，“您不喜歡嗎？”

羽山笑得更開心了，“不，我很喜歡，謝謝你的禮物。”

看護幼獸的鶴羽族獸人把卡爾頓送回來，羽山招手讓卡爾頓過去。

“過來吧，好孩子。”

羽山将卡爾頓抱在膝蓋上，褪下手腕上繞了兩圈的野獸牙齒手鍊，戴在卡爾頓的脖子上。

鍊子中間是六顆綠寶石圈着一顆紅寶石，旁邊有米粒大小的珍珠點綴，繩子是用紅白藍三股毛線搓成，中間還混着亮晶晶的雲母粉末，這讓天生喜歡漂亮小飾品的卡爾頓愛不釋手。

羽山摸了摸卡爾頓的頭，看向羽林，“伊利亞把你養的很好，在你成年的時候，我曾提議讓你來鶴羽族領地生活，卻被他拒絕了，他還是老樣子，大概是艾菲希亞的事情，讓他覺得我不可信任。”

羽林沒說話，莫斯裡安卻心生好奇，“當年發生了什麼有趣的事嗎？”

羽山看向莫斯裡安，那是張極具神性的漂亮臉蛋，那頭金發令人過目不忘，“原來是樹精靈啊，沒見過的種族，竟然還沒有滅絕嗎？”

莫斯裡安嘴角抽了抽，“樹精靈過的……很好”

這天快聊不下去了。

羽山笑了笑，他是故意逗莫斯裡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