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祀紅哄她：“姐姐怎麼會不要你呢？夢都是反的。”

聞霜序：“那就好。”

“可你昨天給我發微信的語氣很冷漠！”聞霜序控訴道。

沈清祀今早起床就看到了江雨疏替自己發的那條消息，她隻是覺得這個語氣有點生硬，不太像自己平時跟聞霜序講話的樣子，但看聞霜序的回複一如既往，就沒覺得有什麼大問題。

沒想到這會讓聞霜序覺得她很冷漠。

“那是姐姐讓江雨疏發的。”沈清祀解釋道。

“那好吧。”

聞霜序絮絮叨叨地跟沈清祀說了很多很多話，像是要把這幾天沒講的都補回來一樣，雖然前幾天也沒少講。

把心裡話都吐露幹淨後，心髒像挂了個秤砣似的下墜感一下子消失了，聞着沈清祀身上令人安心的味道，聞霜序因為這兩天沒睡好再加上長途飛行産生的疲倦一下子撲了上來，她打了個哈欠，眼皮沉重得快要合上，卻強撐着要睜開。

沈清祀見聞霜序這昏昏欲睡的樣子，知道她一定很累很累，溫聲哄她：“睡一覺吧，姐姐等一下叫你起床。”

說完，沈清祀就想下床關上房間的燈。

聞霜序以為沈清祀要走，又不敢阻攔，隻是扯了扯她的衣袖，戀戀不舍地看着她，眼裡還有未幹的淚光。

沈清祀一下子軟了下來，她很愧疚，但心頭卻又因為聞霜序的黏人勁返上一股子甜來，像化開了的凍梨，表面柔軟，内裡盡是甜潤的汁水。

“姐姐不走。”沈清祀溫熱的掌心撫上她的臉頰，“姐姐把燈關上，就回來陪你睡覺。”

聞言，聞霜序才松開了沈清祀的衣袖，眼睛緊随着她關燈的動作，生怕自己一眨眼，沈清祀就會消失。

沈清祀關好燈，轉身就看見聞霜序緊張兮兮，生怕她說話不算話的樣子。

她突然感覺自己就是把聞霜序玩得團團轉的壞女人。

沈清祀快走兩步回到床上，和聞霜序一起躺下，兩人面對面看着對方，看了好久好久。

“快睡吧，姐姐不走。”

沈清祀把聞霜序的頭發撥到耳後，然後輕拍她的側腰，像哄小朋友睡覺一樣。

*

“乖乖，起床啦，我們去吃點東西就要回家了。”沈清祀站在床邊，彎下腰來，輕聲叫聞霜序起床。

聞霜序睡夢中迷迷糊糊聽到沈清祀叫她，人還沒清醒過來，身體已經慢慢坐起來了。

她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雙眉挑起，想把眼皮拉扯開，但眼皮實在沉重，最終還是以失敗告終。

“乖乖，先去洗把臉，清醒清醒。”沈清祀哄着她說。

聞霜序眯着眼睛從床上爬起來，嘴裡發出意味不明的哼唧聲。

沈清祀牽着她到洗手間，用溫水給她擦了一下臉，又給她理了理睡得蓬起來的頭發。

趁着給聞霜序“開機”的間隙，沈清祀仔細看了看自己塗了粉底的左邊肩頸和脖子，确定自己已經遮蓋掉了那些聞霜序留下的痕迹。

要是被聞霜序看見了，肯定又要内疚得哭出來。

沈清祀牽着洗完臉後半睜開眼的聞霜序往餐廳走。

“聞霜序？你怎麼在這！”

兩人出門還沒走兩步，就聽見身後傳來驚呼，把聞霜序吓得一激靈，整個人徹底清醒了。

她們回身一看，剛剛驚呼的是看見聞霜序出現在M國震驚得如遭雷劈的江雨疏。

江雨疏起床沒多久，看到群消息就準備去吃飯，結果剛出門就看見沈清祀牽着一件黑色羽絨服從不遠處的一間房出來。

那件羽絨服把沈清祀牽着的人擋得嚴嚴實實的，隻能判斷出是個人，而且是個女生。

江雨疏一開始還以為是羽絨服下是沈清祀的好朋友，但看了一會兒後發現不對勁，沈清祀不會跟朋友那麼親密，貼得這麼近而且又是牽手又是摸臉的。

她快走兩步，想看看沈清祀旁邊到底是哪個女人。

這時，羽絨服突然側身跟沈清祀撒嬌，她的側臉和聲音江雨疏都熟得不能再熟。

是聞霜序！

她驚呼起來，整個人僵在原地整整有十幾秒，見她們轉身看她才小跑過去。

江雨疏像是看見什麼瀕危物種似的，把聞霜序上上下下打量一遍，把聞霜序看得不好意思起來。

“你，可以的！”江雨疏給她豎了個大拇指，然後調侃說，“怪不得你有沈清祀。”

聞霜序整個人羞紅起來，不好意思地捏了捏沈清祀的手。

“好了好了，我們先去吃飯吧。”沈清祀解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