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祀見聞霜序神态不對，猜到她是因為不能和自己靠在一起有點不開心，所以柔聲哄她道：“姐姐跟你換一件外套，你蓋着睡，睡醒了就能牽着姐姐了，好不好？”

聞霜序聽見沈清祀哄她，立馬開心起來，仿佛五個小時的飛行就是一眨眼的事。

一睜眼，沈清祀就會朝她伸出手來，不假思索的，溫柔的，堅定的，和剛剛下車時一樣。

不過這沒有讓她開心多久。

愉悅感極速退去之後，朝聞霜序撲過來的是濃濃的擔憂，像漲潮的海，一浪疊一浪地從遠處襲來，沖擊着她，濺起白色泡沫似的顧慮。

連五個小時不能坐在一起都會感到失落，她是不是有點太黏人了？聞霜序開始檢讨自己。

物極必反，太過黏人，就會變得煩人。

一想到沈清祀可能會嫌她煩，聞霜序的嘴即刻就扁了起來，視線下移，盯着空無一物的地闆發呆。

“哦喲哦喲——”沈清祀見聞霜序的臉色晴轉多雲，摟着她哄，“姐姐把貼身的背心換下來給你抱着睡好不好呀？”

聞霜序慌亂起來，連連搖頭。

這樣不僅顯得她煩人，還顯得她變态！

雖然她确實想要，但真的很變态！

沈清祀察覺到聞霜序的不開心另有隐情，聲音放得更加輕柔，幾乎是用氣聲問她：“怎麼不開心了呀？和姐姐說說好不好？嗯？”

“你......你會不會覺得我太黏人了啊？”聞霜序嗫嚅着，語氣裡還摻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害怕。

她想知道答案，卻又害怕沈清祀說出答案。

聞霜序眼神閃爍着，用餘光偷瞄沈清祀的表情。

沈清祀被聞霜序的問題和語氣裡藏着的緊張驚訝得大腦空白一瞬，不由得想到和許非晚在一起時被嫌棄太過黏人的自己。

可能因為小時候擁有的太少，所以長大後的沈清祀很害怕失去。因此，她用盡全力，試圖抓住一切自己想抓住的人和事。

沈清祀拼命練舞，唱歌，花錢提升自己是為了抓住舞台機會。

沈清祀不管在什麼情況下都能保持營業狀态，是為了抓住愛她的粉絲們。

就連沈采非揚感情出現裂痕的那段時間她的表現也讓人挑不出錯來，以至于她們分手後，營銷号以這個為證據，說她根本不愛許非晚。

在親密關系裡的沈清祀也是這樣的，黏人、愛吃醋、強烈的占有欲和掌控欲都是她在愛情裡的底色。

可許非晚是流沙，越想抓緊，從指縫中溜走的速度就越快。

就算她的掌紋裡留下許非晚曾經來過的痕迹，也隻是一掌的灰，看起來髒兮兮的。

但聞霜序不一樣。

沈清祀覺得聞霜序是不會化的暖融融的新雪，純白柔軟，捏在手裡會被團成貼合指縫的形狀，隻要她不放手，聞霜序就永遠不會離開。

聞霜序見沈清祀不說話，整個人耷拉下來，喉嚨裡發出委屈的哼唧聲，想引起沈清祀的注意。

沈清祀回過神來，摟着聞霜序的手緊了緊。

“不會呀。”她笑着，語氣中是能溺死人的寵，“我喜歡黏人的。”

聞霜序的眼睛登時亮起來，像濃雲愁霧被陽光驅散後的世界，澄澈幹淨，一塵不染，充滿生機與活力。

那你喜歡我嗎？

這是此刻聞霜序腦海裡僅存的一句話，她幾乎要脫口而出，幸虧最後忍了下來。

她應該回話，聞霜序想，但她不能回這一句像是告白一樣的話。

還是反問句！

這不就是變相地逼沈清祀承認喜歡她嗎？

而且聞霜序不想在這樣嘈雜的環境，這樣毫無準備的狀态下告白。

沈清祀是很珍貴的，她必須給沈清祀最好的。

聞霜序想象中的告白很正式。

要在一個特别的日子，日曆上沒有宜表白，那就要挑一個宜嫁娶的日子；要有花和禮物，而且必須用她自己賺的錢，不能用家裡的；要在一個合适的私密空間，比如沈清祀的宿舍；要在隻有兩個人的情況下，而且她們倆必須是清醒着的，酒後告白萬萬不可取……

可她的工資給沈清祀買了項鍊之後所剩無幾，想給沈清祀挑一件像樣的告白禮物，看起來遙遙無期。

“姐姐希望你可以再黏一點。”沈清祀見聞霜序有點走神，揉了揉她的耳垂，又摸摸她的頭，“姐姐說過的呀，你是姐姐最最最重要的人。所以不要想太多好嗎？”

聞霜序高興起來，依賴地蹭了蹭沈清祀的手：“好！”

站在遠處的許非晚餘光瞟了一眼她倆親密的畫面，看似面色平靜毫無波瀾，實則攥緊了拳頭。

*

聞霜序最後還是拿到了沈清祀的貼身衣服，抱着睡了一路。

【包不熟的廁所瓜】

1.許非晚顧南枝是真的，談了有幾個月，但許非晚隻把顧南枝當成沈清祀的替身

2.雲銜月年後就會進入S隊，花前月夏CP粉可以準備複活了

3.有點人脈，清風序來是假的！沈清祀忘不掉許非晚，可她的驕傲不允許她低下頭顱，所以她找了個和許非晚長得很像的人，也就是聞霜序，她們還簽訂了替身合約

【樂子人俱樂部】

理讨：沈采非揚還有複合可能嗎？

——我覺得有，聞霜序完全不是沈清祀喜歡的類型，說不定隻是玩玩，到時候她就會發現許非晚才是最适合她的

——感覺沈姐還挺喜歡聞霜序的，又是護短，又是幫她升艙的

——人氣差距太大了，沈清祀的粉絲肯定會有意見

——别什麼都扯上沈媽！沈媽向來都是無條件支持她的決定的

——有人拍到許非晚盯着沈清祀和聞霜序看的視頻，看起來她還很愛

——絕無可能，沈清祀不是那種心裡有人還去和别人暧昧的渣女，她肯定已經放下了，沒放下的隻有沈采非揚的CP粉。還有，到底是哪個古早小說作者投的廁所瓜！替身合約？我還追妻火葬場呢！看小說看傻了吧！

——沈采非揚當年那麼轟轟烈烈，哪能說放下就放下？感覺她們之間還有些誤會，說開了說不定就能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