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坑雙雙團滅後,月色不敢再掉以輕心。以壓倒性的經濟優勢快速推進,直至摧毀相宜水晶,拿下第二局的比分。
至此,總決賽第二場落幕。
時鐘也走向了夜裡八點。
體育館内燈火通明。
姜絮在回休息室的路上,腦子已經迅速複盤,整合了上把的失敗過程。
但他什麼都沒說,選擇閉目養神,等待第三局比賽開場。
隊内一片靜默。
讓前來錄制素材的工作人員都不敢久待。
這種安靜持續到第三局比賽登台。
【怎麼回事?感覺相宜選手的情緒一整晚都不太高漲啊?】
【沒事哒哥哥!1:1平了而已!接下來才是重頭戲!】
【别擔心啊,你們是最棒的!學學月色戰隊/哭,輸赢都happy得一批】
【姜莫思别忘了,你說過比賽是用來享受的!快給我打起精神來!】
姜絮的情緒既沒有低落,也沒好到可以笑出來的地步。
總決賽的月色有些難纏,兩場比賽磨掉了他過去三場的精力。
第三場比賽,相宜掏出了常規陣容。
在常規陣容裡,每個人都拿到了自己擅長的英雄。
還沉迷于鑽研相宜新陣容漏洞的月色戰隊似乎沒轉換過來,在開局就吃到了相宜給的壓力,十分鐘内被爆一路,于25分45秒敗給了相宜戰隊。
【棒棒棒!就是這樣!兇猛起來!!】
【月色中間這反撲,要不是錯失先機,還是有翻盤機會的/歎氣】
【我好像有點明白了,誰開局拿到優勢,誰就能笑到最後?】
【輸了第三場比賽,月色終于不笑了!!】
雖然沒笑,但也沒意志消沉。
他們下台休息時,還不忘轉身回應觀衆席上,為他們加油打氣的粉絲們。
這波互動着實看饞了隔壁的相宜觀衆。
【要是他們長得再帥點,我就兩邊都支持了/流淚】
【不敢想姜莫思沖我們揮手微笑的感覺……他怕是鬼上身了才會這樣做/顫抖】
【你别說,代入腦補了下,比鬼上身還恐怖/落淚】
【算啦,我們别要求太多,雖然他不會燦爛地笑,但會冷笑、蔑笑、皮笑肉不笑啊!!】
…
合情合理,無法反駁。
八點五十九分,相宜休息室。
難得的順風局讓溫行樂悄悄松了一口氣。
他上把真的快被那左的鈎子勾自閉了!拿的波文一點作用都沒打出來!
幸好這把發揮得不錯!
他瞄了眼隊友們的狀态。
莫思一如既往地趴桌睡覺,打野在看AD睡覺,泠泠在放空大腦,上單在看手機且很敏銳地朝他看了過來。
“咋了?”蔣州無聲地做着口型詢問。
溫行樂搖了搖頭。
沒事!
很快,預備的鐘聲再次響起。
教練推門進來,通知隊員準備集合。
第四局比賽即将開場。
姜絮沒敢睡着,怕淺眠之後影響狀态,所以在江寒手指搭上來的時候就主動坐起身了。
“還好嗎?要不要去廁所洗把臉?”江寒看着姜絮臉上未消的倦意,恨不得自己去補了射手位。
自S17賽季針對射手英雄改版後,ADC就喪失了昔日的輝煌,想要在對局裡打出優勢太難了,付出的精力幾乎是S16賽季時的兩倍。
不少戰隊在本賽季都轉了野核或法核的玩法,隻有他們和幾家老戰隊還在打射手核心位。
比如月色、白鹭他們。
這兩家的AD選手身價都上千萬,且自身實力過硬、對戰經驗豐富,尚能撐得起目前的版本玩法。所以俱樂部不會輕易放棄他們轉别的核心。
隻有他的阿絮是新人,首次上台就是地獄開局,壓力拉滿。
如果第二場沒有輸多好,這樣一來,他們隻需要打完這場就可以回家了。
江寒蹙起眉,對第二場拿了野核陣容卻被打爆而不爽。
如果他的野區沒被入侵拖慢發育節奏,那麼第二場理應由他來carry,從而減輕射手的輸出壓力。
可惜野區被入侵了,不得不轉射手核心位,讓阿絮再次負重前行。
而第三場的常規陣容也是射手核心位。
馬上就第四場了。
“皺什麼眉頭?”姜絮率先站起身,朝江寒伸出手掌說:“陪我去洗手間洗把臉。”
江寒眉峰瞬間舒展,搭上他的掌心緊緊握住,借力而起,路過門口的教練說:“教練,我帶阿絮去洗把臉醒醒神,馬上回來。”
黎教練沒阻攔,看着兩人離開的背影視線下移,落在了相交的手上,沒管。扭頭問另外三個隊員,要不要也去上個廁所洗把臉。
上中輔齊齊搖頭,他們不困也沒小憩,不需要洗臉醒神。
明亮無人的過道上。
姜絮讓江寒别緊張說:“我不會讓你輸的。”
江寒歎氣:“我沒在擔心輸赢,盡力而為的話沒什麼好遺憾的。我是擔心你太累,每場都要你來吃壓力,很傷精氣神!”
姜絮:“…………”
“你以後在外面給我當個啞巴,别讓我在那群粉絲面前擡不起頭來。”
江寒:“?”
他又說錯什麼了?
姜絮冷笑:“打幾場比賽而已,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去施法拯救世界了。”
江寒:“……”
兩人進到洗手台。
江寒才松手放姜絮去洗臉。
考慮到姜絮的潔癖問題,他從外套兜裡掏出一枚獨立包裝的壓縮洗臉巾。
剛把它打濕展開,男廁門口就走出兩個人。
“耶?”那左止步,看着給AD遞洗臉巾的打野,表情意味深長,嘴上笑說:“好巧啊,你們也親自來上廁所啊?”
江寒淡淡地掃了他們一眼,把洗臉巾遞給姜絮說:“沒嗑别硬唠。”
高卓眼也不眨地看着姜絮擦臉:“嘿嘿~這不是為了打招呼嘛~”
“眼睛往哪看呢?”江寒略過那左,目光銳利地盯着高卓,并往前走一步,吓得那左趕緊把射手拉到自己身後。
生怕對方被揍了。
他用手肘捅了下高卓,示意他收斂點,朝江寒笑了笑說:“别誤會,這家夥花癡病犯了,隻友好欣賞,絕不觊觎。”
花癡病?什麼病?
姜絮把洗臉巾丢進垃圾袋裡,側頭瞥了眼高卓,拉住江寒的手腕離開。
“真帥呀,你看見沒?他幹淨得連個毛孔都看不到。”高卓望着姜絮離去的背影,轉身跟洗着手的輔助說:“左哥,你可不可以把他勾到我們隊裡來?”
那左:“?”
“我把他勾到我們隊裡來,你退役?”
高卓:“我不退,我可以打替補啊!”
替個毛線。
那左讓他趕緊洗手歸隊。
高卓念念不忘說:“或者讓他擔任我們的打野位!教練不是說他會打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