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飛鳥蟬羽的拒接配合,這場談話到最後還是不了了之。
“看來你并不擔心公安與組織的調查,準備的很充分”赤井秀一在談話的最後,補充了這樣一句話,這是結論,也是試探。
“您以為我設計這件事設計了多久”飛鳥蟬羽嗤笑,随着最後一聲槍聲響徹,他徹底搞定了最後一個敵人,這一次組織的追擊算是徹底的失敗了。
赤井秀一雖然驚訝,但語氣還能算是冷靜“我一直認為,組織最不可能背叛的人就是你和琴酒,你們幾乎能說是組織的标志,烏鴉的銀狼與獵犬,你們太過于特征鮮明,哪怕進入下一個機構,也不會得到比組織更多的信任與看重。”
“您認為看重能抵得過仇恨嗎?”飛鳥蟬羽難得有些心平氣和,但也有可能是因為現在他們并不是敵人,這讓他面對這個難纏的對手,難得有了幾分想交談的意思。
毒蛇側坐在高樓的圍欄之上,看着淺藍落入橙紅,火焰從天際墜落。
“算了,其實恨意也不是最重要的緣由,它隻是動機的根源,接着一個謊言,需要千千萬萬個謊言掩蓋、堆砌,等到瞞不下去的那一天,‘嘭’徹底崩塌。”
紅發美人笑着搖頭“我隻是比自然崩塌更先了一步。”
“順帶一提,琴酒不是叛逃的,您難道不知道嗎?FBI?”
“是不是叛逃的有什麼意義嗎?”赤井秀一的語言很尖銳,他直直的指向了問題的重心“誰不知道琴酒與軒尼詩的關系,哪怕是你沒有帶走他,在你叛逃的那一刻,組織也再不會信任琴酒。”
“所以我才要帶走他,他是我的軟肋、我的愛意、我停留的枝幹,哪怕是犧牲他能帶來更多的時間,我也絕不會這麼做。”
這是赤井秀一第一次聽到飛鳥蟬羽這樣直白的表達情感。
“所以,FBI與公安也千萬小心,隻要你們不能确定一定能殺死我,就千萬不要傷害我的狼王,不然……我會拼盡全力報複的。”
赤井秀一一時間說不清楚這個人是不是真的察覺到了什麼,于是隻能試探性的開口“你就不怕有人用琴酒威脅你嗎?”
“FBI嗎?”
赤井秀一又不說話了,他聽着電話對面輕柔又讓人雞皮疙瘩直冒的笑聲,直到飛鳥蟬羽笑夠了,停下了聲音。
“您認為我不會知道嗎?FBI的行動?”
毒蛇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淚花,他戲谑的報出了一連串的字母數字。
“您認為FBI得到的這一串數字确實是真的嗎?Surprise,猜錯了!”
他的語氣充滿了惡意又帶着幾分平日裡藏的很好的乖張“準備好為您的同事收屍吧,赤井秀一,這是一點點警告。”
“再有下次,FBI總部我也不會留下。”
電話被挂斷了,赤井秀一沉着臉掏出了自己的手機聯系FBI的人,接通電話的是他在FBI的上司。
“怎麼了,秀。”
可能是因為赤井秀一現在正在潛伏期,所以上司才會什麼都沒有跟赤井秀一說,硬生生導緻了這一次的悲劇。
赤井秀一快速的報出了那一組的數字,他冷聲質問“你們是從哪裡得到的這個消息。”
上司愣了愣,似乎從他的怒火裡察覺到了什麼,于是壓着滿心的疑惑先回答了問題“雖然不知道你從哪裡知道的,但這個消息是從FBI在彭格列内部的一個卧底那裡傳出來的,可信度較高。”
“可信度較高?”赤井秀一挑眉“你們怎麼會認為軒尼詩在這件事裡面不插手?沒有正面對付過軒尼詩和琴酒的人,出了這樣的主意,就敢這樣相信?”
“你是懷疑上面的決策,還是出主意的人?”
“我都懷疑”赤井秀一壓下了滿心的怒火,忍不住冷笑“我不管到底是卧底策反還是上層腐敗,下次再有人這樣自作主張,以後相關的消息就再也不要咨詢我了。”
“不把手下的命當命的人,我也不願意為他工作。”
赤井秀一其實與同僚的關系并沒有那麼好,他隻于卡邁爾與朱蒂關系要好一些,但這不妨礙他對這些胡亂決策害了下屬命的人不滿。
上司也察覺到了不對勁,他很少見到赤井秀一這樣生氣,而且赤井秀一是少數卧底到組織高層的人,怎麼說都應該安撫。
“出什麼事了,赤井?”
飛鳥蟬羽既然敢這麼說,那說明現在再去援助,應該也是已經無力回天了,赤井秀一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這串數字是軒尼詩給我的,他讓我去給動了手的人收屍。”
電話對面的上司倒吸了一口涼氣,赤井秀一聽見他吩咐其它人聯系出任務的人,又聽見椅子翻倒,步伐淩亂的聲音,最後,上司沉沉的聲音出現在了童話裡。
“已經聯系不上他們了。”
赤井秀一早有預料的歎了一口氣“請他們的家人節哀吧。”
FBI的兵荒馬亂并沒有影響到飛鳥蟬羽的計劃。
他決不允許有人趁着這個時候對琴酒下手,所以必須要殺雞儆猴。
這些官方的垃圾就像是鬣狗群上方盤旋的烏鴉,煩的他夠嗆,幾次三番的危險讓他殺了越來越多的人,情緒也越來越興奮,行事更是越發乖僻狠辣。
在死了不知道多少人之後,官方終于在表面上偃旗息鼓了,至于組織,他們損失的比官方更嚴重,但卻又不敢停手。
——boss要活過這兩年,就必須要飛鳥蟬羽回來做手術。
這個手術整個組織目前隻有飛鳥蟬羽能做,就連早就叛逃的雪莉,也是辦不到的。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飛鳥蟬羽收到了來自巴黎公社的電話,準确的說,是波德萊爾的電話。
金發的大美人真的無愧于惡之花這樣的稱号,他美的就像是惡與欲望的化身,也像是惡與欲望一樣,無處不在,如同附骨之蛆,如影随形。
“Cecil,聽說你已經叛逃了?”隔着電話飛鳥蟬羽都能想象出他那一副慵懶,眼眸又含着惡意與捕獵欲的模樣,就像是一隻蓄勢待發的毒蛇。
他點到為止,卻帶來了隔着時空也能感受到的壓迫感與戰栗“你應該明白我想說什麼,要是最後是等着我來抓住你的話……我會忍不住把你玩壞掉的,小飛鳥。”
但不得不承認,波德萊爾的威脅真的是有效的,飛鳥蟬羽一瞬間就覺得脊背發麻,像是被強大了好幾倍的野獸盯上了那樣的,寒毛都豎起來了。
不得不說……這很符合飛鳥蟬羽某些不正常的期待,緊張之餘,他又忍不住有些興奮,他咬住了嘴唇。
松開的時候,唇甚至都已經流血了,染的唇瓣豔麗、迤逦。
他深吸了一口氣,眯了眯眼“我很期待,親愛的波德萊爾大人。”
飛鳥蟬羽很少這麼叫波德萊爾,他更喜歡親親膩膩的喊夏爾,但不得不說,這樣的稱呼,讓波德萊爾也不由自主的興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