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州清光覺得他的一切都很荒謬,包括他的存在也是如此,曾經他是那麼期望的期待着新的主人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幻想了無數個面孔,卻獨獨沒有想到自己的新主人是一個善妒又刁蠻任性的大小姐。
他永遠也忘不掉那個女人對他做出的事情,從初次見面開始,那位大小姐對他沒有分毫的善意,對他的厭惡幾乎明明白白的在她的臉上擺着,她的眼神挑剔的打量着她。那一刻,加州清光的喜悅瞬間就被一盆冷水潑滅了。
隻因為那位大小姐不喜歡别人比她更漂亮,更不喜歡别人和她撞配色,而偏偏那天,大小姐穿了一件黑紅配色的裙子,因此,加州清光的下場可想而知,就算當天他沒有被碎刀,可對他的折辱卻是源源不斷。
不僅否認他的喜好,還将他送出的禮物全部扔進垃圾桶裡,最後的最後是大小姐的黑色高跟皮鞋踩着他的手上,一根根的将他的手骨碾碎。
丢棄掉他時,大小姐留下了一句話,就是這一句話,讓加州清光眼裡的光芒徹徹底底的碎掉了。
——“你不配讓人喜愛”
不被主人喜愛的刀劍,還有什麼存在的意義?
這一句話,不僅否認掉了加州清光存在的意義,也否認掉了他一直以來的努力,同時也造成了加州清光心中一道無法愈合的傷疤,讓他以為自己永遠也無法獲得主人的喜愛。
在被池野清流撿回去時,加州清光已經放棄掉了所有,他無所謂了,他不想再探究這個審神者為什麼會救他。
讓他一個人腐爛掉不好嗎?
為什麼…要救他。
這是黑發打刀陷入昏迷時第一時間的想法。
……
等他再一次睜開雙眼,他就已經在一個陌生的地方了,而黑發少年一轉頭就看到了一直在身邊坐着的銀發少年。
而這個銀發少年無非就是那個在時間溯行軍的圍攻下救了他的人。
在他的無聲注目下,銀發少年也回過了頭,在發現他睜開眼睛後,他的表情變得十分驚喜而喜悅,然而這個情緒在此時的加州清光眼裡是多麼的陌生。
他在高興?為什麼?
黑發少年神色淡漠,近乎面無表情的看着這位少年審神者,他的情緒無喜無悲,似乎池野清流對他做什麼他都無所謂,在他心裡已經什麼都不重要了。他的心髒已經死去了,隻留下一個空殼。
還在喜悅之中池野清流并不知道加州清光的自我厭棄的心理,在發覺他醒後,他是真心實意的感到了高興。
“清光,身體還好嗎?還難受嗎?”銀發金眸的少年人神色擔憂的問着。
加州清光沒有回話,他在想,又是這樣,這些人到底要玩弄我到什麼時候!
他以為池野清流和之前那個審神者是一樣的,一樣的虛僞,别看他現在這樣對他,說不準之後他就會感覺到厭倦,然後暴露出原樣,再一次的,就像是一個已經厭棄掉的玩偶一樣…無情的丢棄掉。
黑發少年的睫毛顫了顫,他擡起眼,紅色的眸子裡沒有一絲情緒,已經恢複光潔的手扯住了少年人的衣領,将他拉進自己,迫使少年人不得不穩住自己的重心而撐在了加州清光的上方,随後就是亂藤四郎看到的這一個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