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一間地下室裡。
雖然說是地下室,但屋内精緻華麗的不像是一個地下室,而是一間再平常不過的房間,因為在這個地方,不僅有沙發,還有衣櫃和床,活脫脫的就是一個女孩子的閨房,然而在這個閨房裡,最顯眼的就是擺在最中間的冰棺,冰棺裡靜靜的躺着一個黑發女孩。
女孩兒不過十七八歲的模樣,一頭烏黑亮麗的秀發披散在肩頭,發尾微微卷曲着,為女孩兒增添了幾分可愛和嬌俏,額前是齊眉的齊劉海,濃密的睫毛長長的,像蝴蝶的翅膀一樣,隻可惜卻緊緊閉着,無法窺見裡面的風景,小巧的鵝蛋臉,雪白嬌嫩的肌膚像是剝了殼的雞蛋一樣的光滑,滿滿的是膠原蛋白,像花瓣一樣的嬌嫩的雙唇,身上穿着蕾絲邊的白色襯衫,衣領系着蝴蝶結,随後往下就是黑色的背帶短裙,短裙和黑色過膝襪之間露出一截雪白的,帶着肉感的大腿,黑色的小皮鞋。
女孩兒身下睡着一層一層的白色百合花,雙手十分規矩的放在腹部,更是添加了幾分唯美感,除了是睡着冰棺之外,其他并沒有什麼違和感,就像是沉睡的公主在等待着為她解咒的王子一樣。
直到一位棕色青年站立在冰棺前,默聲注視着冰棺裡的黑發少女,青年一身黑色西裝,肩膀上披着華麗的披風,在裡世界裡,這一身裝扮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尤其是披風上那獨屬于彭格列的徽章,而這位青年就是彭格列最年輕的黑‖手‖黨教父。
不知看了多久,青年才緩緩開口呼喚着冰棺裡的少女,“柚月老師”
他的嗓音十分暗啞,帶着某着無法訴說的情感之外,就是無法壓抑的悲傷,距離白鳥柚月的離去已經有整整三年了,這三年裡,沒人知道他是怎樣去度過的。
三年,一千零八十天,他沒有一天是不思念白鳥柚月。
他永遠也無法忘記,他此生最重要的老師,是怎樣離去的。
是他,是他在最後一刻,給予了他的老師最後一擊,即使所有人都說不是他的錯,是敵人控制的他,可他的手上已經有他最愛的人的鮮血!這是改變不了的!
他恨啊,恨那個控制的他的人,也恨他自己,為什麼會受到控制,如果他在貫穿老師的胸膛之前擺脫敵人的控制的話,老師或許就不會死了!
是他太弱了,否則就不會受到那個女人的控制!
青年緊緊攥着拳頭,惡狠狠的吞下從喉嚨湧上來的鮮血。
柚月老師離去後,他就像是行屍走肉一般,渾渾噩噩的過着這三年,這三年裡他不是沒有想過研發出新科技來救白鳥柚月,可入江正一說一個沒有靈魂的空殼是沒辦法蘇醒的,要想救活她,就必須找到她的靈魂。
這讓沢田綱吉一下子就想到平行世界,既然擁有無數個可能性,那麼,也可以去尋找另一個世界的白鳥柚月吧?
然而事情并不像沢田綱吉想象中那樣順利,他幾乎找遍了所有的平行世界,卻都沒有發現白鳥柚月的存在,或許白鳥柚月隻存在于他的這個世界…
沢田綱吉崩潰了。
他開始整夜無眠,隻要一閉上眼睛,他就會看到被自己的大空火焰貫穿了胸膛的白鳥柚月…
開始産生幻覺,幻想着白鳥柚月毫發無損的出現在他面前,溫柔的呼喚他阿綱。
他真的快要支撐不下去了。
沢田綱吉打開冰棺,一寸寸撫摸着少女的臉頰,他的掌心有些凹凸不平,帶着許些細小的傷疤,這是他三年來的自我懲罰,既然他用這雙手傷害了他最重要的人,那麼…他就要用這雙手贖罪…若不是裡包恩,說不準這雙手真的就會廢掉了吧?
棕發青年垂下眼眸,回想起裡包恩對他的訓斥,他就對自己更加厭惡一分。
對不起,裡包恩,或許他就是這麼的無可救藥了。
自從白鳥柚月離去後,這位意大利的黑‖手‖黨教父就徹徹底底的變了一個人,他開始不再溫柔,反而帶着幾分冷酷和偏執,從一隻溫順堅韌的兔子變成了露出獠牙的獅子。
要是讓白鳥柚月知道他現在這幅模樣,會不會對他感到失望呢?
會感到失望的吧,畢竟她曾經最喜歡的就是自己溫柔腼腆的樣子了,說是像一隻可愛的兔子。
隻可惜,這隻兔子已經在她離去後,變成了獅子。
一定會感到失望的吧,柚月老師。
失望也好,隻要你能活過來…我做什麼都可以。
沢田綱吉跪在冰棺旁,華麗的披風随着主人的動作而鋪撒在地闆上,裡世界最年輕的教父隻有在這個時候才會顯露出自己的脆弱,他顫抖着伸出手握住了少女冰涼的手。
“柚月老師,我真的好想你…”
……
“蠢綱最近真的太不像話了”帶着禮帽,穿着黑色西裝的青年面無表情道的雙手環胸道。
面對這句可以說貶底的話,在場的人卻是沒有一個人敢吭聲,隻因為這個人是不僅是彭格列的門外顧問,還是十代首領的老師之一。
“那個,裡包恩先生,十代目他…”獄寺隼人想為自己最敬愛的十代目說些什麼,可就算是他還是其他守護者都不可否認的是,沢田綱吉真的變了,從那個人離世後就徹徹底底的變了。
雖然還是像以前那樣溫柔,可那僅僅是對于他們,對待敵人時,他不再心慈手軟,反而十分冷酷而殘忍,像是一個十分稱職的黑‖手‖黨教父,可事實上,他隻是把自己壓抑許久的怒火發洩到那些人身上而已。
這就是為什麼裡包恩說沢田綱吉變了的原因,明明是按照他所想象中的那樣,他的弟子正在向合格的教父靠近,可為什麼,他卻覺得那麼不自在呢?
裡包恩冷着一張臉,其實不僅是沢田綱吉,就連他也受到影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