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沒有什麼是不可以送給帥哥的!
走在人群中分外紮眼的白毛心滿意足抱着銅鑼燒離開。角落裡一個看起來不過四五歲的栗發小女孩,眼巴巴地看着他手中的食物。
五條悟頓了頓步伐,他偏頭看向小女孩。
“……”怎麼感覺神似某隻鳥的童年模樣呢?
五條悟走向小女孩,在她眼前蹲下身。男人拿出一個銅鑼燒在她眼前晃了晃:“想吃?”
小女孩怯生生地點頭。
五條悟将銅鑼燒遞到她手邊,就在粉嫩小手快要觸碰到食品紙袋的瞬間,他擡高手臂:“搶到就給你。”
“……”
二十八歲的男人在角落裡和五歲小女孩“博弈”。
直到放在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找到突破點了!問題不在京都。」
五條悟擡了擡眉梢,撥通卿鳥的電話。一米九的高挑身影再度沒入人群中,身後那位快要被逗哭的小女孩手裡拿着兩枚銅鑼燒,愣愣地看着五條悟離開的背影。
“所以小鳥認為詛咒的源頭在受害者抵達京都前去過的地方?”
“嗯,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詛咒觸發的條件不一定是瞬時反應的。”
如果案件的源頭在京都,也不至于查了那麼久還沒結果。守舊派是守舊,倒也不全是廢物。五條悟在十字路口前站定腳步,卿鳥沒有說話,所以他隻聽到電話那頭淅淅瀝瀝的聲響。
“小鳥那邊很吵。”
“京都在下雨。”
“嗯?你才去了一天就把京都氣哭了?”
卿鳥:?
長尾偶爾一回頭,就見上一秒還在正常通話的卿鳥,狠狠翻了手機一個白眼。
五條悟笑着挂了電話,就見陰沉一上午的天,終于飄起了雨。他解除無下限,冰涼的雨水觸及肌膚。
以他對曾經學生的了解,遠在京都的卿鳥肯定想象了自己被暴雨灌溉的畫面,但這雨沒有少女的咒力。
信号燈跳轉成綠色,無下限隔絕冬季的雨,五條悟與非術師們一起踏上斑馬線。
他想起剛才角落裡那個怯生生的小女孩。
想起卿鳥曾經對受虐兒童的應激反應。
多年前不曾深思與具體想象的畫面,不知為何忽然在腦海中翻滾起來。狡黠明亮的眼露出恐懼與難過,不饒人的嘴曾經或許緊閉退縮,又或是放聲大哭。
卿鳥在身邊的時候很吵,此刻不在身邊……居然更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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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名受害者的行程無法100%确定,隻能根據非術師的行程軌迹大緻推斷,那些人在抵達京都前,應該都去過一個名為百川荒村的偏遠村莊。
因為這隻是卿鳥的推斷,京都的「窗」不願多派咒術師支援,隻讓一名輔助監督跟随卿鳥和長尾一起前往深入調查。
輔助監督美其名曰是協助調查,實際更像是監督卿鳥。
還不到扯破臉皮的時候,卿鳥便沒有展現自己的“叛逆”。
百川荒村距離京都600公裡,且越往後越沒有現代交通工具可以抵達。雖然也算冷門小景點,但發展十分落後。
九轉十八彎,新幹線換公交車,再步行而上。三人抵達的時候已經是夜間時分。
小景區是有臨時住宿點的,輔助監督與接待人員溝通,表示他們三人是來調查一些事,需要詢問幾個遊客的行蹤。卿鳥放出術式犬先一步進村“探路”。
村民好客,滿口答應會幫忙調查後,拉着卿鳥一行人先去用餐。
民風淳樸,但卿鳥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她對人性與人類的面部微表情向來敏感。
直到她放出去的兩條術式犬瞬間消失。
卿鳥擡頭看向自稱是村長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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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伊地知在與學生分析數學題時,教室大門被猛地一下推開。
幾人齊刷刷看向門口,看到一頭白毛。他們還沒有從昨天魔鬼式的訓練中緩過神,此刻看到魔鬼教師的化身,都有點抵觸。
“五條……先生?”
“大事不好!”白毛半開玩笑半認真道:“小鳥昨天更換任務地點後就再沒回過短信和電話了!”
……
真希嘴角一抽。這叫什麼大事?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小鳥不想理你。”
“沒有這種可能!”
“……”
熊貓側頭對狗卷棘小聲嘀咕:“他好自信啊。”
狗卷棘同樣側頭:“鲑魚。”
伊地知掏出口袋裡的手帕擦擦額頭上的冷汗。他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原來是詢問卿鳥小姐的行蹤。
伊地知拿出手機走到長廊上聯系「窗」。
片刻後,西裝革履戴着眼鏡的男人回到教室,額頭上的冷汗比剛才更甚。
“……對接人說,卿鳥小姐昨天一到任務地就失去了聯系……”
伊地知的話音未落,前一秒還站在講台邊的五條悟瞬間消失在視野裡。
三秒後,伊地知收到已經離開的五條悟的短信。
「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