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這就是命運,偶爾我還能在夢中看見真羽人那孩子沖我笑。太年輕了啊。”
鱗泷左近次撫摸臉上的天狗面具,三個培育師又沉默了下來,變回了三位老人。
看着孩子們離家,卻再也沒有回來的老人。
*
“父親大人。”
煉獄千壽郎敲響了父親的房門。母親瑠火的身體雖然依舊疾病纏身,但并非隻能枯坐床頭、靜待枯萎,在她的敦促和激勵下,煉獄槙壽郎也逐漸打起了精神。
就是仍未重新拿起日輪刀。
“怎麼了,千壽郎?”
他推開門的時候,發現父親正在翻看以前的炎柱之書。
“那個……”
看到他有些畏縮的樣子,煉獄槙壽郎合上書,向他招招手。
與兄長煉獄杏壽郎不同,千壽郎性子溫吞柔軟,行事雖也一闆一眼,但與熊熊燃燒的杏壽郎倒是差别極大。
煉獄槙壽郎替他說道:“我一直在想你會什麼時候過來……不用害怕,你自己是怎麼想的,如實說出來就好。”
千壽郎鼓足了勇氣:“父親大人,我……我想要放棄成為一名劍士!”
他沒有成為劍士的才能。他的日輪刀沒有變色,無論怎麼訓練都不能讓身體展現出與兄長半分相似的英姿。有那樣耀眼、強大的兄長在前,千壽郎卻隻覺步履沉重,縱使強行追了上去,未來也不會是他想要擁有的。
母親支持他的決定。兄長自然也是支持的。在得知幼弟心中的苦悶之後,他曾讓鎹鴉連續送來三封信,鼓勵他不管最後準備從事怎樣的工作,哥哥都會永遠相信弟弟。
不論他成為什麼樣的人,哥哥永遠會為他感到驕傲。所以,根本不用迷茫,也不用害怕。
隻在千壽郎幼時記憶中出現過的不破也跟着寄回信來,寬慰他不必太在意其他的事,将自己放在第一位才是正确的。
如果在意炎之呼吸的傳承,不妨試着将其改編為祭舞,日之呼吸便是這樣傳承下來的。
來自兄長的包容與不破的提議大大減輕了千壽郎心中的負擔,于是此刻他在能在煉獄槙壽郎面前愧疚地行禮,告知他自己已經決定不再為了成為一名劍士而努力。
“我和杏壽郎的想法是一樣的,”煉獄槙壽郎拍了拍他的背,“去做你想做的事吧。就像杏壽郎說的,不管你做什麼,都一定能成長為能夠獨當一面的、強大的人。”
豆大的淚滴從小小貓頭鷹的眼眶中溢出。
他能夠擁有這些溫柔、包容的家人,已經非常幸福了。
心中再無負擔的千壽郎掃着院内的落葉,突然想起前幾日兄長寄回的信。随信還寄回了一個精巧的機關玩具,信中說是刀匠村的一個小刀匠做出來的小玩具,小刀匠年紀和千壽郎相仿,如果有機會的話真希望他們認識一下雲雲。
千壽郎将機關小魚放入了水中,明明是鐵器機括組成的機械,但卻宛如真正的魚兒一樣擺尾遊走了。
希望兄長和不破先生他們一切順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