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駿馳微微一笑:“我也是要賺銀子的,我在北疆需要許多銀子。此一節你與我算是志同道合,我能讓你賺到你在别處賺不到的銀子。你我聯手,在青川城可算得無人能及了。再者,以我的身份,隻要你沒作奸犯科,青川城沒人敢來為難你。”
姚姜知曉衛駿馳所言屬實,雲味私墅沒遇上吃白食、鬧事的食客,也沒人敢來為難要好處,皆是衛駿馳之故。
他雖有纨绔之名,但他的名貼也能讓想要鬧事的人望而卻步。
她點了點頭:“多謝公子。等飛蝗死去流民離去,我便将夥計都帶回去,擇了時機便開門。”
衛駿馳點頭,忽然問:“你可見過錢豆豆?”
姚姜歎了口氣:“先前每隔數日我都會見錢豆豆姑娘一回,但飛蝗來後太過忙碌,有負公子所托。”
衛駿馳:“無妨,閑暇時關照一二便可。還有一事,過些日子會有人拿我的名貼來尋你。不論來到灑金巷還是私墅找尋,你将他們安頓了住在灑金巷。”
停得一停,衛駿馳歎了口氣:“若北疆農人能學得幾分你的本事,必定會是莫大的助益。我去北疆後找尋幾名農人送來,你可肯将你的苗稼術教與他們?”
姚姜想了想:“若公子能找到願意來此學培育良種的農人,并送了他們來到此間,我必定悉心教授。”
衛駿馳:“那我必定認真找尋。”
他又嘗了個薯角:“這吃食極香,果然配酒最妙。北疆守夜的士兵若有這吃食,必定都搶着守夜。”
姚姜在心中算計了片刻:“公子去北疆可需半年?”
衛駿馳想了片刻:“這可不好說。”
姚姜:“不論公子去到哪裡,私墅開張後賺的銀子都會有明細賬目,等公子回來必定一分不錯。隻是那麼多銀子都在我手上,我很是擔心。”
衛駿馳認真地看着她:“我自認我們不僅是合夥的夥伴,亦算是朋友了。我都信你,将私墅都交在你手中,你還有何擔心?”
姚姜知曉他誤會了:“私墅賺來的銀子不能都在我手中,我弟弟被綁肉票便是因銀子而起。我公子在北疆需要很多銀子,我更應當把銀子送到你手中。再者,賬目從起始就該分開。但我沒去錢莊辦過這事,也擔心銀莊的信譽不好,得找一家信得過的銀莊。”
衛駿馳一笑:“此事簡單。張相公與雲娘子剛生了小娃娃,輕易不會離開青川城。你将我那份銀子交給張相公,他會替我辦好。”
姚姜與張家已經很是熟知,知曉張家富有,但衛駿馳讓她将銀子交與張家還是令她如鲠在喉,想說不妥,卻不知從何說起。
衛駿馳看了她片刻:“此事你便不用擔心了。他們拿到銀子後如不能交到我手中,必定會好生替我收着,我也會找他們取。”
見姚姜依舊皺着眉頭,衛駿馳索性:“隻要你将銀子交到張相公或雲娘子手中,便算銀子交到了我手中。你知曉你擔心他們昧下我的銀子,他們不會。我這點銀子,他們還不放在眼中。你若想訛他們,也可以不送去。”
縱算知曉衛駿馳最後的話是玩笑,姚姜想起雲娘子對付歹人時的舉重若輕,依舊悄悄打了個寒噤:“我必定每月準時交過去。”
次日,劉秉淵醒來,知曉了治傷的情形,硬要來見姚姜。
張全恐其強撐着起身行走會掙開傷口,以至恢複緩慢,讓他躺着自己來找到姚姜,說了劉秉淵的情形,“你去見他一見,免了他來見你,牽動傷處。”
劉秉淵見到姚姜,想要下床行禮,姚姜連忙勸慰:“劉公子不必客氣,我也是嘗試着縫的傷口。幸而縫起來真讓傷口長合攏了。”
劉秉淵勉力擡起手來抱拳行禮:“姚娘子的嘗試,救了劉某的性命。将來姚娘子若有需劉某出力處隻管吩咐,劉某必不推辭。”
一日後,衛駿馳和孟懷一帶着存放在姚姜家的箱籠去往青川城,而後押着牢獄中的歹人前往京城。
劉秉淵在姚姜家中休養了三日,傷口完全封口并結了疤。
賽罕按張全的指點每日給劉秉全獨自做飯,姚姜則讓劉秉全每日飲椰汁。
張全不識得椰子,嘗了嘗淡而無味,便問姚姜:“姚娘子,這果子汁味淡不好喝,對他的傷有何益?”
姚姜想了想:“重傷後元氣受損,這果子汁雖味道不好,但補元氣,因此讓他當茶水飲。”
有張全的湯藥,休養到第七日,他已能下床行走,雖未能恢複到未受傷時,但已無大礙。
轉眼半月,這時,劉秉淵找到張全說要離去。
張全雖每日看了他的傷口,這時依舊讓他解下衣裳仔細查看。
劉秉淵背上和傷已長成了一條隆起的疤痕,疤痕四周的肌膚色澤也回複血色,且色澤變淺,可見康複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