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大出那人的意料,他的來勢雖未停頓,但沒能如所想般撲到馬背上并将姚姜抓住。
他面上有尖稅刺痛,身子微微一滞,便隻落在了馬臀上并溜了下去,摔倒在雪地中!
姚姜的馬匹已馱着她直奔出去!
姚姜看到小弓弩射出的箭支刺入那人面頰,她沒敢即刻勒住馬缰,而是任由馬匹直奔出去,她則扭頭緊盯着那摔在地上的人。
那人爬起身,将插在面上的小箭拔下來,這小箭上沒有箭頭,箭頭僅是一根牙簽般的尖利木刺!
他将小箭扔下,對着姚姜追來,奔跑中還打了個響亮的呼哨。
他在招喚馬匹,但馬匹沒有回頭,男子在雪地中奔跑不快,追了十數步後,他停下腳步對着姚姜看來,又跑了幾步,他的右手在胸口捶了兩下,腳下已不聽使喚。
在當地站了片刻,他直直栽倒在地。
姚姜看到那人倒下,這才勒住馬缰,兜轉馬頭。
但她也沒即刻便走近去,而是在原地等了片刻都不見那人翻過身來,這才驅馬走近。
那人扔開的小箭就在他身後四尺開外,姚姜摸出另一支小箭放在弓弩的箭槽中,挂上弩機,對着來路看了看,在心中算計了片刻,跨上馬背向來路而去。
穿出樹林,前方是沈洪義與他的夥計歇宿處,但這時成群的牛羊早已受驚散開,沈洪義的馬匹還在原處,姚姜還看到她趕來的馬車停在一旁。
蘇雅正立在火堆旁!
她手中持着一柄匕首,腳邊倒着一名沈家的夥計,另一名夥計倒在十數步開外。
她對着扭打成一團的人說話,說的是胡語,姚姜一字也聽不懂。
姚姜知曉蘇雅絕非是她認識的喂飼牲畜的奴仆,揚聲道:“蘇雅,你是何人?”
沈洪義的話聲傳來:“衛夫人快走,她和她的同夥要捉你!”
姚姜握緊了手中的弩箭,她雖認真盯着蘇雅,卻也看到了那邊扭打的人當中有沈洪義!
沈洪義帶着他的一名夥計與蘇雅的同伴在雪地裡扭打得翻翻滾滾!
沈洪義身形魁梧,他的夥計瘦小些,但二人齊上居然不是蘇雅那同伴的對手!
蘇雅的同伴扭打時與野獸無異,兇狠強悍。他手臂一揮将拉住他右臂的沈洪義揮開,對着沈洪義的夥計頭臉連連揮拳,那夥計被打得頭暈腦脹,沈洪義也癱在地上,掙紮不起來。
蘇雅目光閃爍神情兇狠,盯着姚姜向着她走來。
“衛夫人快走,他們要抓你。”沈洪義再次提醒,他的話聲中還有輕聲呻吟。
姚姜則将此間的情形都盡收在了眼底,沈洪義帶了四名夥計,連同蘇雅也在其中。
但這時兩名夥計已躺倒在地一動都不能動,不知生死,他們已幫不上她!
姚姜直覺蘇雅如同母狼般兇狠危險,她握緊了手中的弩箭,縱馬對着沈洪義所在而去。
蘇雅尖叫一聲,對着姚姜撲過來。
白雪堆積,她跑得并不利索。
姚姜的馬比蘇雅快,越過她向着沈洪義與他的夥計去了。
蘇雅的夥伴已抛開沈洪義與他的夥計站起身對着姚姜而來。
姚姜策馬沖到他面前時,飛快出手,将弓弩對準他的臉按下弩了機。
蘇雅的同夥機敏,雖未看清姚姜手中之物,但也知不妙,他收住了腳步沒與姚姜的馬撞個正着,但小小的箭支正好射中他的人中。
姚姜知曉弩箭細小,離遠了難以中的,急切間挂箭還會失手,因此早早挂上箭支,手指一直按在弩機上,逼近了才出手。
當日對付萬山榮剩下的箭毒木被削成了牙簽般的尖刺,姚姜将它嵌在了弩箭的前端。
但這時天氣寒冷,弩箭若是射在厚衣上連衣裳都射不穿,毒箭木的毒性便無效,不僅不能阻攔他們,還會激怒對手,後果難料。
因此她要逼近了才出手。
看到弩箭穩穩紮入人中,心中一松,驅趕着馬匹向前奔去。
那人也随後追來,但僅追出十數步便已覺喘息艱難,提不起腿腳。
他又努力向前奔了兩步,手腳已不聽使喚,一跤摔倒。
姚姜趁着這時機,又摸出一枚弩箭挂在了弩機上,這才拉轉馬頭。
蘇雅看到她的同伴倒地時已收住了腳步,她握緊了手中的匕首,對着姚姜大喊大叫。
姚姜聽不懂她的話,隻問:“你到底是何人?你來此間有何目的?”
蘇雅撲到了她的同伴身邊,她一疊連聲詢問,但她的同夥已沒了聲息。
先前那人與這人都被姚姜的驽箭射中面部,二人中箭後又快跑,箭毒木毒性發作極快,二人先是呼吸不暢,而後便失去了力氣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