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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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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靜文玩笑道:“你打算隻活四十八歲?”

林建軍抓住一縷夜風,感慨輕吟:“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六十耳順,七十古稀。四十八歲之後的人生,偷來一天是一天,不比你青春久駐。”

他豁達而又灑脫道:“那時我或兩鬓斑白,或成一抔黃土,假如我去後你還未歸家,記得給我上三炷香。若我無緣陪葬皇陵,大概會葬于北邙,北邙在洛陽,你不要嫌遠就偷懶不來。”

不知為何,聽他輕飄飄說這些話,裴靜文有點想哭——大概是酒喝多了。

她埋怨道:“今天是我生日,就不能說點高興的事?”

“高興的事?”能讓她感到高興,大概隻和共和國有關,“聽說阿靜在共和國很厲害,年紀輕輕就是三級機甲建造師。”

沒有人不喜歡聽恭維的話,裴靜文瞬間神采飛揚,興奮道:“你怎麼知道?”

“阿兄和二姐閑聊時提到過你,我正好在旁邊聽着,二姐說你還是學生。”林建軍含笑道,“還是學生就這麼厲害,阿靜真了不起!”

“是學生,博士生!”裴靜文驕傲地擡了擡下巴。

“博士?類似于國子監、太學的博士?”

“大概不是吧,我不是很清楚。”裴靜文撓了撓頭,“魏朝的博士應該是一種官職,我這個博士是最高學位,你可以把它理解為資格水平認證。”

“能被稱為博士,阿靜肯定學識淵博,前途無量,奈何命運弄人……”林建軍是真為她惋惜。

被迫離開強盛太平的祖國和親人,自雲間墜落深淵,不得不收起鋒芒,泯然于衆,實在悲哀。

裴靜文沒好氣道:“都說了今天是我生日,要說些高興的事。”

“阿靜,我還沒送你禮物。”林建軍低笑,盤腿坐起,抽出腰間洞箫。

“我以為漫天星河便是你的禮物。”

“怎好竊神迹作禮贈?這才是我的禮物。”

本該慷慨激昂的曲調與凄凄箫聲結合,竟顯出幾分肅穆的悲壯。

裴靜文不敢置信地坐起來,伴随箫聲唱出刻在骨血深處的歌詞,跟着唱了幾句,終是泣不成聲,抓住他的手,阻止他再吹下去。

“你怎麼會這首曲子?”她淚眼婆娑地看着他,“你知不知道這首曲子代表了什麼?”

“少時阿兄隔三差五哼唱,我便記下了曲子。”林建軍放下洞箫,“我不知道……對不起,我隻覺得這首曲子新穎激昂,不是國朝曲調……”

“這是國歌啊!這是共和國國歌!”所有的委屈和恐懼在這一刻沖破封印,裴靜文無所顧忌地哭嚎,仿佛強大的祖國此刻就在身後,給予她任性的底氣。

林建軍手忙腳亂取出手帕為她擦去眼淚,慌張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吹這首曲子”

裴靜文緩過神來,吸着鼻子說:“你不懂國歌對于我們的意義,以後不要再吹了。”

“好,不吹了。”林建軍說着便要收起洞箫。

裴靜文深呼吸平複心情,學他灌下大口梅子酒,不滿道:“不是說送我禮物?禮物還沒送就收起箫,不像話。”

林建軍失笑道:“我換一首?你想聽什麼?”

“小夜曲。”

“抱歉啊,我不會。”

“那就月光奏鳴曲。”

“能再換首嗎?”

“藍色多瑙河。”

“阿靜,你在為難我。”

這些曲名如此奇怪,一看就不屬于大魏。

裴靜文歪頭笑看他:“原來你什麼都不會。”

“是,是是!”忽地想起什麼,林建軍奪過她手中酒壇,已經見底,“你醉了?”

裴靜文拍拍他肩膀,搖搖晃晃站起來,擺手道:“沒有,”她身形踉跄,“上次你生辰宴,我喝了整整兩壺酒才醉。”

這麼一小壇裝進家中那小酒壺裡,大概能裝三壺多一點,看來是真醉了。

裴靜文擡起右臂對準林建軍,笑嘻嘻問:“想感受袖箭的威力嗎?”

林建軍頭皮發麻,腦子還沒想明白,手已經解下腰刀橫在身前,做好擋箭的準備。

真是自作孽。

“哈哈哈……”右手垂下,裴靜文笑彎了腰,“你看你吓得那樣……以前還拔刀威脅我,該!”

趁她笑,林建軍三步并兩步靠近她,攥住她右手解下袖箭懸在腰間。

“還我!”裴靜文伸手要搶。

林建軍側身閃避:“等你酒醒就還你。”

“不行,現在就還我。”

“現在不敢。”

“你害怕了。”

“是,我害怕了。”

“膽小鬼。”裴靜文失力跌坐在地,掌心朝上,“還我。”

林建軍半蹲她身前,耐心安撫道:“明天還你,現在你拿着不安全。”

“戶籍不安全?”

林建軍都快忘了這茬,聽她突然提起微怔片刻,呐呐道:“戶籍在城中,回城後給你。”

“不行,我現在就要。”

“城門關了,進不去。”

“你欺負我。”

“我沒有。”

“那你還我戶籍。”

“明天,明天我帶你回城。”

“你欺負我。”

“我怎舍得欺負你?”

林建軍一個頭比兩個大,帶一壇酒給她還允許她喝完,是他今晚做得最錯誤的決定。

“上馬,我帶你回城。”

“真的?”

“假的。”此時能讓城門大開的,不會是一個中郎将。

林建軍幹淨利落地翻上馬,彎下腰雙手穿過酒瘋子兩腋,将人提起來放身前。

來時林建軍坐前面擋風,回時裴靜文坐前面,寶駒疾馳帶來的狂風直挺挺地往她身上砸。

裴靜文又困又累頭又暈,迷糊間扯過林建軍的手環在身前,頭朝人懷裡拱,嘟囔道:“暖和了。”

林建軍心跳驟然加快,小腹竄起難以言說的異樣感。

“籲——”他趕忙下馬,拉過裴靜文的手讓她抱住馬頭,自己則像白日裡那樣牽着馬走。

有一句話怎麼說來着?

天作孽,猶可恕。

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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