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官銜是他的成人禮。
上任的第一年,希斯蘭帝星宣布入軌銀河系,圍繞恒星泓進行公轉,而他做好打算來拜訪這位新的鄰居。
希斯蘭人在定居銀河系的初始便展露了令人悚然的侵略性,在星系内外大肆修建能量站點,也在無人的星球上進行開采,通過各種方式收取更多的能量資源。
從遠方漂泊而來的希斯蘭人們,他們早已失去了自己的歸屬感,在極端曆史環境的壓迫中養成了殺氣和烈性。
他們對銀河系是沒有認同感的,這不是他們的家園。
那年,銀河系各星人類紛紛産生不滿和恐慌,對希斯蘭提出質疑,他代表銀河系要求希斯蘭簽訂《銀河限制協定》。
協定中明确劃定了公共區,各個星球都不得在公共區内進行己方建設。
任何星球不得以任何理由在非法區域進行能量的偷渡、轉移和征收。
以及需要共同維護星系的環境與生态。
……
哦,對了,那天正好是懷舊日,他在希斯蘭最弱勢的一天“趁人之危”,而希斯蘭才剛在銀河裡定居,内外環境都還不夠穩定,也不太有底氣掙紮。
最後也就拉拉扯扯地簽了協定,他目的達成,甚至還在希斯蘭領導人的陪伴下松弛快樂地賞了一場涳汐。
但過程中他們鬧過不愉快,特維一席堅決反對簽字,在最後時刻也在拼命抵制,然後他将槍口抵在了特維一席的腦門上。
誰料特維一席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簽字後沒過幾天就設法将他綁架帶到大東薩的機密紅線區内,企圖将他推入能量系統内充作人體燃料。
當然沒有得逞,但他的槍?似乎在掙紮之中遺落在了紅線區的土地上……
是那把槍?
就是這把銀色手槍。
難怪希斯蘭拿得出地球槍械來,還是高層軍火,竟然是這樣的淵源……
宴廳内各方面争執得不可開交,關于兩星間的關系,關于人身傷害,關于能量戰,什麼都吵。
他乏力發軟,喧嘩令人愈發難受,頭昏腦漲。
醫生來給他粗略進行了檢查,除卻中了一針之外沒有其他什麼,等時效過了就好。但醫生為了檢查将他的腕帶解了,絲帶散開在一旁。
那安裝有微型竊聽,巫諾撐着力要去撿了收好,卻被另一個人搶了前。
阿迪倫審視過幾息時間,在絲帶邊沿捏了一圈,到某個位置的時候腕帶閃過一絲紅亮,全然被捕捉在眼底。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竊聽他是個不小的罪名,叫人想入非非,也涉嫌幹預機密,隻因他身份敏感。
這人得揪出來。
這事在阿迪倫預料之外,竊聽事件很可能是導緻今天計劃失敗的原因之一。
“在小公子身上安裝竊聽,真不知道是對軍部有敵意,還是對梅裡交易官的憤恨。喲,看來各位要先清理一下内部的家務事了。”林奕煽風點火,希斯蘭内部矛盾,他樂得如此。
巫諾暗罵,難得地慌了心神,拿臉蛋默默地蹭了蹭梅裡向他示意,竊聽器的接聽端在創可貼裡,是他為了便于破局傳信設下的。
但沒想到這局破得如此難堪,事态倒轉。
這竊聽器是雙向型,他在竊聽端也能夠控制開關,在竊聽完聯絡員的話之後他就自己動手關閉了。
腕帶被拿去解析信号源,追蹤接聽端的位置。
結果出來,就指向在場的人。
——被指控的時候,特維一席正歪倒在一邊喝酒,被酒水一口嗆住。
“不可能!我有什麼理由?!”他臉色漲紅,瞬間騰起來往身上摸索,在衣衫後領摸到什麼東西時,自己也咯噔一跳。
摸出來,卻是一塊創可貼。
巫諾靠在人胸膛裡軟綿綿窩着,擡眸瞄向梅裡,梅裡輕微地摸了摸他的發梢作為安撫。
特維一席敢攔截他,誤他的事,他就敢順勢将竊聽轉移。
這個舉動不一定有用,但依舊是出于慣有的謹慎,經驗告訴他謹慎才會帶來安全,也是失敗的死敵。
特維一席承擔了原本該他承擔的指控。
今天百口莫辯的人格外多。
可是局勢還沒有到最混亂的時候。
猝然間,連環爆破聲遠遠地轟然響起,聲浪摩天。
即使在安然地帶的曆史王宮也被波及,聲波一簇一簇地翻湧而來,好似連固若金湯的王宮也為之顫栗。
很快傳來了訊息:“報告——芭萊區突發暴亂,疑似維法星人制造的恐怖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