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給你的禮物。”
許梓倩的身子無法抑制地顫抖。
一隻手遞來張便簽,上面寫着一串潦草的數字,“她的電話。加油吧。”
姐姐揉了一下她的腦袋,和她倒了别,騎上車子回家。
她在花壇拼命揉着眼,轉身的時候郁欣陽已經不在那兒了。
許梓倩坐地鐵回家。
家裡亮着燈。
等會敲開門可能看見那個男人的醜臉,也可能會有什麼東西丢出來砸破她的腦袋。
不過後者比前者好,在樓下坐了快半小時,許梓倩強行逼迫自己忍住反胃,走到家門前。
看見門鎖她愣了一下,因為門換成了全新的。
她以為走錯了。可敲開門,媽媽果然在門後笑,“你回來啦。來,進來,給你留了飯。”
媽媽招呼着她在餐桌上坐下,許梓倩沒有反應過來,不知所措地吃完剩飯。
最後走到房門口,她才明白怎麼回事,因為她房間的鎖也被換了。
“怎麼了?回房間休息吧。”媽媽在身後微笑。
許梓倩望而卻步。
“進去啊。進去啊?”媽媽催着她。
許梓倩顫顫巍巍前進,牙齒幾乎咬得要出血。
鼓起勇氣推開門來,閉上眼睛,等了一會什麼都沒發生,房間裡空空如也。
房門在身後咔哒一聲關上。
她看了一眼鎖,鎖孔也被不知名的東西堵着,這扇門無法從這一側打開。
她被關起來了。
打量了一圈,房間裡也沒有鋒利的東西和繩子,防盜窗換成了更加堅固的款式。房間中央多了一個夜壺。
許梓倩麻木地躺到床上。
郁欣陽發了一條新的說說:又收到花啦。雖然不知道是誰送的,但是我很高興!
許梓倩笑了出來,高興得在床上打滾。
她抱着手機,來回看了那條說說10遍。
*
第二天早上,門鎖是開的。
爸媽卧室的房門緊閉,裡面有談話的聲音。
“先讓她冷靜幾天。”
“彩禮真的20萬嗎?”
許梓倩沉默了一會,廁所的右側就是玄關。她沒急着洗漱,而是盯着家門看了一會。
這時一個聲音冷不丁從身後響起,“你想去哪?”
許梓倩心口一緊,“沒有。”
“那還不回房間?”媽媽厭惡地瞅了一眼她手中的夜壺,“拿遠點。”
許梓倩沉默,洗了夜壺回房間。
被關在房裡的第二天,爸爸前腳出門,媽媽後腳就跟着出去。
許梓倩對着突如其來的變化有些心慌。
她緊張得無法呼吸,在房間裡走來走去。
她做好了接受命運的準備,可事到如今她反而有些怯步。
焦慮了快一小時,房門忽然開了,媽媽從門外直勾勾盯着她看,溫柔地道:“起來了就去洗漱吧。”
“嗯......”許梓倩心跳得飛快。
拿着夜壺走入廁所,打開水龍頭的時候,流水聲後隐隐約約有一道開門的聲音。
許梓倩洗得很慢,水聲剛停,媽媽就遠遠喊道:“那個東西放在廁所,回房間吧。”
放下夜壺,她走入客廳,空氣裡有令人反胃的氣味。
媽媽背對着主卧盯着她看,許梓倩停在房門外,沒有馬上開門。
媽媽在身後催命一般催促,“回去啊。回去啊。”
估計媽媽真的把他帶回來了。
許梓倩不想回,可她還有路可退嗎?
這裡是她的家,這是她的命運。
她視死如歸地推開門。
然而房間裡并沒有任何異樣,許梓倩松了口氣坐到床邊,手心冷不丁碰到一個奇怪的東西。
她不記得床上有這個,握到手心一看,她的心瞬間提到了嗓眼!
下一秒,門打開了。
媽媽領着照片裡的男人站在門口。
“許梓倩啊。媽媽自作主張把他帶了回來。你們年輕人自己談吧,媽媽要出去一會。”
“不......不要。”
許梓倩竄起來。
她發現之前的輕松原來都是假的。
當媽媽真的帶着那個人站在門口時,她心中隻有恐懼。
耳邊的聲音逐漸被巨大的耳鳴聲取代,男人猥瑣地笑着,媽媽想要關門......
恐懼讓她無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