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郊“噔噔噔”踩着樓梯,她調整了下呼吸,盡量忽略越來越急的腳步聲。
現在要……藏起來。
對,藏起來!
她一個人對付不了十幾個人,那就拖時間,要死一起死!
主會保佑她的。
陳郊毅然決然地往左一轉,伸出手正準備行雲流水地抽出房卡,卻抽了個空。
來不及收力,陳郊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栽倒地上。
房卡呢?
陳郊看着面前如同被強盜洗劫過的卡槽,心裡一緊。
身後的腳步聲跟催命一樣越來越響。
沒有辦法,藏不了就隻能盡可能耗。
她一轉身,和正在上樓梯的白波擦肩而過。
“你站……”
一口牙瞬間咬得死緊,陳郊如同腳下生風般刮進了娛樂區。
刮了好遠之後,陳郊才反應過來,應該把門關上的。
這裡的門都出人意料的牢實,說不定能攔半小時。
陳郊心裡有點崩潰,她仿佛已經感覺到了死神的到來。
“懇求、我主賜福,懇求我神主賜福,懇求我主賜福!”
陳郊這樣喊着,手上也不停地把一切能掃起的東西全掃到地上。
棋子、台球、彈珠撒了一地,不知道是誰在這裡接的水沒喝完,一大杯都倒在了地上。
“操!”白波一腳踩上去,措不及防感受了一把地闆的溫度。
“感恩我主賜福,懇求我主賜福。”
陳郊的目的很明确,她一路扔着東西,腳下不停往電影房奔去。
大門近在咫尺,陳郊激動地伸手向前夠,一句“感恩我主賜福”又冒了出來。
“啊!”
然而一句話還沒說完,陳郊突然感覺頭皮一緊,整個人往後栽去。
尖利的叫聲刺破耳膜,俞鳳林嫌棄地揉了揉耳朵。
沒等俞鳳林有動作,白波先趕到了。
他雙眼瞪着,手上拿着把不知什麼時候找的刀,腳擡起,一把踩住想要掙紮起身的陳郊,一臉猙獰地把刀刺了進去。
陳郊掙紮得厲害,手又擋着,白波這刀刺得很偏,隻刺進了半個胳膊。
白波不滿意,攥着刀柄轉了個圈。
尖刀破肉的聲音仿佛透過神經末梢傳進大腦,白波心裡一陣愉悅,總算報了一跤之仇。
陳郊的痛呼聲猶如興奮劑。
白波抽出刀,對準心髒就要刺,但殺人的後怕感終于姗姗來遲。
他看着雪白的手臂上多出的一個、不斷往外冒着血的窟窿,陳郊的痛呼聲在漸漸變小。
白波終于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說不清是動物對生命的本能敬畏,還是第一次持刀砍人帶來的陌生感,明明受傷的是陳郊,他卻神經質的感覺被刀紮的是自己,白波手一軟,往下刺的手頓了頓。
“哈哈哈,感恩我主賜福,我将永生。”
沒等任何人反應過來,白波隻感覺太陽穴一陣刺痛,身體不受控地往地上倒。
或許真的是神明顯靈,陳郊保留住了一絲理智,在千鈞一發之際想起了自己的卡牌,那牌又尖又硬,拿着完全能當刀使。
而且由于陳郊穿着短褲,褲子包太淺,她從一開始就把牌夾到了腰帶和褲子之間,這倒方便了陳郊,她的手本來就是背在後面的,拿牌的動作沒人注意到。
陳郊擡腳,趁機将白波踹得更遠。
為了保持平衡,白波無意識松開了拿刀的手。
陳郊順勢撿過刀,站起身對着衆人就是一頓揮舞。
“讓開,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