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你一個人被打是因為你跟蹤我被我發現了,其次,在你真的被我打成豬頭之前,你并不能确定你到底能不能打得過我,當然不可能先把同伴叫上,以免聲勢太大遭人懷疑。”俞鳳林伸出兩根手指說道。
向長麗點點頭,正要說話,李嘯卻先開口了:“就是白波,昨晚我剛好路過,看到了白波,那時候他暈過去了,我看這是個機會,當機立斷,馬上就把他的牌翻出來了,他就是外人牌。”
這話一出,如同一陣驚雷,震得白波心頭蹦極似的一跳。
他整個人都僵住了。
昨晚他确實暈過去了,醒過來的時候牌掉在他的腿下面,房間的門也虛掩着,他以為是俞鳳林沒關門,難道……真的是李嘯?
意味不明的視線從四面八方落在自己身上,白波渾身的汗毛瞬間豎起,攬着江吳肩膀的手緊了又緊,引來江吳一聲壓抑的低呼。
如夢初醒。
白波的手下意識放松,他安慰性地拍了拍江吳的肩膀,深吸一口氣:“誰能證明我暈過去了,誰能證明你真的看到了我的牌?”
白波的視線笃定地一一掃過衆人,頓了頓,又說:“我合理懷疑,俞鳳林和李嘯都是外人,他們兩個這麼一唱一和就是想把我投出去,好削弱好方的力量。”
“我知道了。”尤君想到了什麼,擡起頭:“嗯,我先問個問題,你們昨晚有人看到白波跟蹤俞鳳林了嗎?”
衆人互相看了眼,節奏不一地搖起頭來。
沈從視線掃向俞鳳林,尤君這個問題問得突然,他想了想,大概能拽到尤君想法的一條線頭,但并不清晰,隻能确定她的話對俞鳳林不利。
然而俞鳳林正跟沒事人一樣手上攪着項鍊玩,注意到沈從的目光,他轉過頭,嘴一動,做了個飛吻的動作,動作不大,調笑意味卻十足。
“既然沒有人看到,那就說明白波跟蹤的時候已經挺晚的了,很多人肯定都休息了,而且兩個人打架那麼大的動靜都沒人發現,說明他們的位置肯定很隐蔽,既然這樣,李嘯怎麼可能剛巧路過看到白波,哪有那麼巧的事,除非是早就說好了的。”尤君越說越笃定,最後自己點點頭,“李嘯的話根本站不住腳。那他就很有可能是和俞鳳林聯合起來騙我們。”
向長麗搖頭:“你的說法也很牽強。俞鳳林也說了是他發現白波在跟蹤,所以反将了他一軍,也就是說,他們兩個打起來的地方不一定是精心挑選過的,不一定有你說的那麼隐蔽,有人路過看到并不是沒可能。”
眼看局勢又往俞鳳林那邊倒,白波耐不住了:“你這麼說就不牽強嗎?不管是誰先發現的誰,他當時都不知道我跟蹤他的目的,保險起見,難道不是更應該找個沒人的地方解決,直接傻愣愣地開打哪有人那麼傻。”
白波的聲音一聲比一聲響,向長麗隻感覺頭都痛起來了,她揉揉耳朵:“首先,可能是我沒表達清楚,我之前想說的是這件事由于沒有确定的人證物證,本身就有很多解讀方向,用一個假設去證明另一個假設根本不嚴謹,而且……”
說到這,向長麗一頓,視線在白波身上點了下,随即看向衆人:“剛才李嘯說白波是外人的時候,我有注意白波的表情變化,很明顯他對李嘯知道他身份的事很意外,還有點後怕在裡面,一個人的下意識反應最能說明一件事了。
我個人是暫時偏向相信俞鳳林的,如果俞鳳林是外人,他沒必要把白波留到現在,而且俞鳳林從開始到現在的表情和發言我都挑不出錯。”
“怎麼沒必要!”白波想到什麼,急忙喊了出來,“外人每天隻能殺一個人,昨天他們已經殺了張蘭花,根本就沒有殺人的權利了,他隻能把我留到今天投出去。”
向長麗一噎,她抿了下唇,這點倒确實是她忽略了。
俞鳳林搖晃項鍊的動作終于停了,他看向白波:“就算是你說的那樣,我也可以在今天早上大家聚在一起之前就解決掉你,幹嘛非得讓你被投出去,我吃多了閑的?”
确實,白波在昨晚已經被俞鳳林打暈,如果俞鳳林真想殺了他,直接在旁邊守到早上就行了。
不管白波怎麼說,事實就是俞鳳林更占理。
白波變得更慌,也不管會不會被發現了,對着沈從和鄭曉雲就是一頓自認為隐晦實則很明顯的擠眉弄眼。
這麼一吵,原本還有點迷糊的鄭曉雲知道了沈從的選擇,不過保險起見,她還是瞥了眼沈從,見他隻是看着白波的表演,沒有任何反應後,鄭曉雲心下确認,沒有多話。
白波的異常反應被看在衆人眼裡,就算是再傻,也能看出來他是在求助隊友了,這一下就坐實了白波的身份,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想知道白波在給誰遞信号,但耐不住白波還存了點心計,沒有真直愣愣地把隊友出賣掉,他雨露均沾似的一個一個挨着都遞了個“媚眼”,眼睛轉來轉去,衆人生怕沾上一身腥,極其統一地收回了探究的目光。
這麼看了一圈,隻有俞鳳林嘲諷了一句:“咋啦,眼睛抽筋了,隊友不要你了?啧啧啧,這地方還怪好,報應總是來得那麼快。”
說着,俞鳳林還拿胳膊碰了下沈從,一臉“看那邊有個笑話”的表情。
“投票嗎?”這事沒什麼好再多說的了,陳雨涵問衆人。
俞鳳林一笑,“必須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