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平點點頭:“哦,是,是這樣,我這人就是不太聰明,但是一點就通的,而且我什麼都願意做,保證不拖後腿。”
徐成竹溫和颔首,用微笑示意邱平不用緊張。
“你不是新玩家?”
李嘯的死法并不血腥,在正常人的接受範圍内。
但如果他隻是這麼死了就算了,期間還産生了不少被火燒的蛋白質味道,混着焦肉味和排洩物的味道,和沼氣池沒什麼區别,對鼻子來說是一場少見的“盛景”。
連鄭曉雲這種曆經多場遊戲的老油條都偏過眼去,忍不住想嘔,沈從卻依然冷靜,沒其他反應,好像跟習慣了一樣。
“還是說,你現實裡是……法醫?”鄭曉雲問道。
沈從剛從211裡面拿出紙擦手,就聽到了鄭曉雲的疑問。
“不是,這是我的第二場遊戲。”
“第二場!那你适應能力挺強的,能在這個遊戲裡面活很久。”
“怎麼說?”
“這個遊戲很容易死人的,今天這場人太少你可能沒什麼感覺,後面你玩多了就能感覺到,這個遊戲沒想讓任何一個人活着。”鄭曉雲看着江吳支離破碎的腦袋,語氣有點感慨。
沈從注意到鄭曉雲的細微變化,問道:“你對這個遊戲很了解?”
“不算,我玩過的場數也不是很多,隻是玩多了,自然就能感覺到了。”
“這個遊戲什麼來頭?”
“不知道,我要是知道也不會在這裡了。”鄭曉雲搖搖頭,臉色罕見地有些疲憊。
“剩下的遊戲類型還有哪些?”
“……這是徐成竹跟你說的吧。這個東西三言兩語說不清,很難形容,反正跟着遊戲規則走就行了,你後面就知道了。”
“陳雨涵之前說的買菜路上突然回家是怎麼回事?遊戲進行并不影響現實世界的我們,還是說有其他情況?”
“不清楚,我認識的人裡隻有我一個在玩遊戲,沒有人可以幫我注意是怎麼回事。”
“在遊戲裡死了就是真的死了?”
“是。”
“那它是以什麼方式在現實裡實現的?總不能一個健康的人突然就暴斃吧。”
“或許呢。”鄭曉雲笑笑,“我身邊沒有第二個玩家。”
“你玩了這麼多輪遊戲卻碰不到一個熟人?”
其實這句話補充完整是,你說這場人少,那其他場次人肯定很多,這麼大的基數情況下你都遇不到一個現實世界裡認識的人?
沈從沒說完,但他知道鄭曉雲能懂。
鄭曉雲坦然點頭,眼神裡沒有一點心虛:“是這樣,我也很奇怪。”
鄭曉雲的态度很明顯,沈從收回目光,不再多問。
“休息吧。”
沈從說完,徑直上了三樓。
晚上沒有其他的動靜,一陣風刮過,擁擠的雲層被吹散,露出一點陽光,還不等人細細感受,雲層迅速合攏,将陽光遮完。
江吳的死成功吓到了尤君,這人從到一樓之後到現在就一直窩在大廳沙發上,眼神空洞。
大廳現在隻有尤君一個人,沈從幹脆沒下樓,讓鄭曉雲哄着尤君喊了一嗓子後,他就站在二樓拐角處等人。
自帶穿透力的嗓子就是好使,不過多久,姜武就先到了現場,在看到沈從一直沒動後,幹脆也站在另一邊做“樓神”。
俞鳳林下來的挺晚,鍊子的聲音響得稀稀拉拉,光靠聽就知道來人有多閑庭信步。
“喲,怎麼都站在這,等我呢。”俞鳳林瞟了眼屍體,問沈從,“那江吳?”
今天俞鳳林又把外套穿上了,鉚釘裝飾在燈光照耀下閃着光。
這人也不熱。
不熱?
沈從突然反應過來,他們這些人短袖外套各有各的穿法,卻并沒有感到熱或者冷,房子裡的溫度好像一直是恒溫,但是沈從并沒有發現空調或者類似的出風口。
現在不是思考這種問題的時候,沈從回了句“嗯”,率先下樓。
沈從一動,人像似的姜武也立馬活了過來,亦步亦趨跟在後面。
俞鳳林挑挑眉,頗有興趣地盯着姜武看了好一會兒,才幾步從樓梯上跳下,快走幾步後一把攬住沈從的肩:“啧,走這麼快幹什麼。”
沈從拿出昨晚拿到的“爺爺”牌,一把拍在俞鳳林胸口:“怕你的油沾我身上。”
俞鳳林一笑,手迅速擡起,接住快要掉落的牌,手指一動,邊緣擦着皮肉,牌被收進袖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