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眼前恢複清明,沈從發現自己正坐在一個房間裡。
房間目測有三十平,大床、電視、沙發一應俱全,書桌旁開着暖色的氛圍燈。
這個房間有點眼熟。
沈從摸了下口袋,果然摸到了一個方方正正的東西,手機已經回到了身上,看來是回來了。
不僅回來了,自己還順利完成了從車站到酒店,再成功入住的全過程,雖然本人并沒有印象。好在這次和沈從一起的還有一個人。
沈從站起身,他打算找他問問這期間發生的事,或許能對這個遊戲有更多了解。
然而沈從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一陣刻意放下的敲門聲,然後是一段刻意壓低了的話:“沈從?沈從,你在嗎?”
跟叫魂似的。
沈從剛把門打開,門外的人就已經迫不及待地沖了進來。沈從趕緊側過身,以免殃及池魚。
門外的走廊一片寂靜,電梯運行的聲音卻很頻繁。
沈從關上門,看着進門後就一臉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某人。
頭發搞的是三七分,額發和發尾還挑染了紅色,耳朵上戴着耳釘,手腕上兩串手鍊,穿着黑色字母發泡T恤和紅色工裝褲,配一雙黑紅撞色老爹鞋,把“潮男”兩個字刻進了骨頭裡。
江海生終于回過神來,他拉住沈從的手臂,聲音壓得極低:“我撞鬼了!”
“撞鬼”兩個字都壓成了氣聲。
看江海生這個狀态,沈從大概猜到了什麼,但他還是問:“怎麼?”
“你都不敢想,我剛才突然就進了一個鬼地方,莫名其妙被一群看都看不見的怪物追,死了好多人,要不是我跑得快,你隻能去找我的屍體了。
操,還挺刺激,就是被當狗一樣追太難看了,還給我衣服上濺了一大塊綠色的東西,臭得要死,搞得那件衣服我都不想要了。”
說到這,江海生見沈從盯着自己的衣服看,他無意識整了整衣服:“不是這件,那件我剛回來的時候就換了,等下出去一起扔了。剛才說到哪了?哦,對,那個鬼地方全程都特别莫名其妙,就怎麼看怎麼不和諧,但是又挺合理的。”
江海生想了半天,想出這麼個冗長的形容詞。
“你不知道,我都沒弄清楚怎麼回事,無緣無故就一大堆醜東西追我們,就硬追一直追,我們剛開始有幾十個人,結果到最後就剩幾個人了,我好不容易找到地方休息一會兒,結果一眨眼又莫名其妙回來了。
我靠,真的一點預告都沒有的,割裂感太強,我差點以為我瘋了,明明我才二十幾歲,年紀輕輕就癫了差點給我吓個半死,結果我摸到我衣服上那坨才知道是真,嘔,太惡心了。”
江海生說的多,沈從總結起來就一句話,讓人摸不着頭腦的大逃殺。看來,這應該是徐成竹說的另一種遊戲類型了。
沈從問道:“回來的時候是不是還有一個聲音在說‘恭喜存活’?”
“對!”江海生捂了捂耳朵,“我都忘了說了,那個鍋鏟音太膈應人了,我現在想到都還想吐。你怎麼知道這個?”
沈從坐回床上,簡單跟江海生解釋了遊戲的事。
“……”
聽完沈從的解釋,江海生愣了好一陣,半晌,他才摸了摸胳膊:“這小鎮是挺陰的啊,我們才來就被纏上了。”
沈從沒理會江海生的嘴炮,隻問:“你是什麼時候進遊戲的?”
“什麼時候?我想想。”江海生思考片刻,“哦,就是我們剛下車的時候,我後腳才站穩,就眨個眼的功夫你就不見了,等我回來的時候就莫名其妙地到酒店了。對啊,我怎麼突然就到酒店了,誰替我到的?”
沈從搖頭:“不知道,我本來想問問你,結果你也進遊戲了。”
不過,也不算完全沒有結果,至少沈從知道了這個遊戲不止一場,同一時間會有兩場或者更多場不同人數、不同類型的遊戲進行。
“嘶……”江海生皺着眉,“你說這個遊戲到底是個東西?我這天天網上沖浪,也算半個玄門中人了吧,之前完全沒有聽說過啊,這屆網友不行啊,爆料都爆不全。不行,我得上網看看。”
說着,江海生拿出了手機。
沈從看着他的動作,已經預料到了結局,但他冷淡看着江海生按着鍵盤打了一堆字,沒阻止。
反正結果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