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昨天晚上七八點的時候,不是在喜來餐館門口有個人被抓了。”
“哦,那個我們知道,我們就在現場,不是說是扒手嗎,這裡面還有說法?”
“啧,你看誰家扒手穿西裝打領帶的,這裡面有什麼問題我不清楚,但是肯定有問題。上一個醫生在這呆了十天,他就覺得這個鎮子奇奇怪怪的,你看那些火了的地方,哪個不是抓緊時間搞宣傳賺錢,這些年火的小衆景點多,都整的模式化了,過程門清。結果你再看這個鎮子,哪有一點想要吸引遊客的樣子,酒店、診所,還有那個路,全都是被趕着做的……”
這個問題其實江海生也想過,他還專門和沈從讨論過,但他當時沒覺得這裡面有多少講究。換個角度想想,這何嘗不是另一種宣傳方式。
就是因為火起來的地方變多,群衆都熟悉了那套流程,結果突然出現一個不一樣的,一直遮着掩着,再加上網友的想象力這麼一發散,哪還需要多餘的宣傳,胃口自己就打開了,投入更少,成本更低。
而且六朗鎮本身就是在“靈異民俗”闆塊出的圈,這種宣傳方式仔細想想也是再合适不過的。
不過江海生沒多說,這沒什麼好争的,但醫生的話突然給了他啟發。
他得問問沈從,現在得先把這醫生打發了:“叔,你們做醫生的也信這些啊。”
“哼,哪有什麼信不信的,做這行久了,想做得更好,就必須什麼都要信點,什麼都要知道點。”
“說的也是……嘶。肚子有點餓了,大哥,這附近有沒有什麼飯店啊,我們一大早就來了,也沒趕得上吃早飯。”
“年輕人喽。”醫生撩了把自己的秃頭,語氣很是不滿意,“早飯還是要吃的,現在好多老年病年輕化,雖說不全是因為不吃早飯,但是也該注意着,能過得舒服點幹嘛非要吃那些苦,自己的身體自己要心疼啊……”
眼看這醫生又要長篇大論,江海生趕緊扶額苦笑,伸手阻止:“叔,那這哪裡有飯店啊?”
“……這附近沒飯店,要吃飯隻能去鎮口那幾家。”
說到這,醫生突然想起自己也還沒吃早飯。為了方便,診所的裡面還有個後院,專門用來給醫護住的,這裡離飯店有一段距離,嫌難走,基本上沒人去趕早飯的點。
他記得自己包裡還有半包沒吃完的鱿魚絲,聊天的興趣咻地沒了:“行,你們去吧,現在等走到那剛好過了飯點,人少。”
“好,叔,我們走了,再見啊。”
“再什麼見,還想來縫個線?”
“哈哈……”江海生回頭正想說話,突然被沈從一把抓住袖子,“怎麼了?”
“後面有人。”
“哦。”江海生回頭,果然看到一個男生站在門口,他趕緊讓開位置,“不好意思啊。”
男生搖搖頭,急匆匆地邁進診所:“馬醫生……”
兩人先去飯店吃了飯,然後就以最快的速度搭車回了酒店。
“我靠,這怎麼回事,我怎麼爬坡去了?”一進房間,江海生就要往床上躺,結果壓着了背後的傷口,“哎呦”一聲,江海生又龇牙咧嘴地爬起來坐到床邊。
沈從正在調空調溫度,聞言往江海生那裡看了眼:“你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不知道啊。”江海生拍了下小臂上的貫穿傷,“我又進遊戲了,本來拍照拍得好好的,結果一眨眼就發現到一個酒店裡面了,裡面還有個神經病,一個不滿意就動手,到處亂發火,我在裡面呆了快一周,一睜眼就發現自己躺在地上,還是聽你們說我才知道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胃部突然傳來一陣絞痛,沈從往沙發上走的腳步一頓。之前他還以為是肚子餓,但看着手上又冒出來的紅疹子,沈從換了個方向,“我先洗個澡,有事晚點說。”
“洗澡?”江海生這才發現,沈從的狀态也不正常。衣服黏在身上,褲腿破了,露出裡面的紗布。
江海生站起身,拉住沈從拿衣服的手。
那雙手的手指有點腫脹,手臂上遍布疹子,還有些劃痕。江海生一擡頭,這才發現沈從的耳朵後面也有傷,傷口沒愈合,在後面形成了一個紅色的小坑,小坑邊緣泛着白,和沈從的膚色形成了明顯對比。
“你沒事吧?你也進遊戲了?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沒事,就破了點皮,我先洗澡。”沈從走向浴室。
“那我出去看看有沒有碘伏賣,耳朵要消點毒吧。”江海生拿着房卡就要出門,結果隻是在玄關的地方瞥了一眼,他就再也走不動道了。
鏡子裡的那個,頭發緊貼頭皮,身上沾滿泥和草,甚至帶着一身血,狼狽又惡心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