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強沉浸在悲痛之中,大腦已經空白一片,當時并沒有聽出這個校長漏洞百出的話術。
蕭強攥着屍檢報告的手抖得像風中的落葉,紙張的邊緣被指尖揉得皺皺巴巴。
“不可能!”蕭強嘶吼着把報告甩到校長的臉上。“我的女兒我自己清楚,她不可能做這種事情!我要看監控。”
說完之後他猛地向前撲向這個校長,一隻手死死地拽住了對方的衣領。
不知道同時從哪出來了四五個大漢将蕭強死死按住。猝不及防的蕭強,臉被按在了冰冷的不鏽鋼床上,擡頭就是他女兒安靜的睡顔。
校長漫不經心地回答道,“事情就是這樣,您要是不相信,我們也沒有什麼辦法。為了表達我們的歉意,這個賠償金我們這邊願意支付20萬元,我我們也知道您現在在這個教育局工作,你們那裡有一個姓周的領導,是那位張麗雅老師的舅舅。這麼說你明白了嗎?”
校長嘴上帶着若有若無的笑意,此時他不像禮堂裡發誓将教書育人為己任的學者,而是一個在商場浮沉多年的商人。
就像根本沒有一個年輕稚嫩的生命在他的面前流失了。
校長軟硬兼施,承諾說如果蕭強同意和解,并且保證不再鬧事,他就将提供給蕭強一個晉升的名額,這樣蕭強趁着年輕可以再找一個女人,生出自己的孩子。
校長身邊的法務代表将合同放到了他的面前。此時的蕭強依舊是被幾人禁锢着的狀态。
寂靜的太平間中,此時隻能聽到蕭強“呼哧呼哧”的劇烈喘氣聲。
突然間,蕭強無意間發現合同第8條用一個極小的字号寫着自願放棄屍檢的複議權。一瞬間有什麼突如其來的信息擊中了他的大腦。
蕭強低着頭不發一言,整個人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他的拳頭握得緊緊,甚至開始發白。最後像脫了江的野馬一樣,掙脫了一切壓制,狠狠地砸在對面正在滔滔不絕勸他簽字的那個西裝筆挺的男人的臉上。
“我不簽!”
校長的假笑還固定在臉上,直接被蕭強這一拳頭打蒙了,呆立在當場。
他醒過神之後,脫下假善假面,眼神立馬變形變得陰毒狠辣。他讓身後的幾個打手上去,強壓着蕭強在那一份合同上簽了字。在那張黑白的紙面上按下了一個鮮紅的指紋。
在那之後,蕭強嘗試用各種方法尋求幫助,他想要知道這學校到底隐藏着什麼樣的真相。
但是就像有一張獨立大網一樣,把這個脆弱的父親牢牢地籠罩住了他,沒有尋求到任何的幫助,被切斷一切外界的信息。
最後,還是他們班上的有個小孩偷偷地告訴了蕭強真相。
聽到這裡在場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蕭強原先隻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父親,隻想守護好他現在所擁有的簡單幸福,卻被這些豬狗不如的東西逼到了絕境。
那麼這樣就說得通了,為了給自己的女兒報仇,為了複活自己的女兒,蕭強選擇了入魔。
“那你有看到蕭雨晴的鬼魂嗎?”這時白钰問到向他們講述來龍去脈的女孩鬼。
“有。”女孩鬼點了點頭。“我和她當時都圍觀了全程。”
蕭雨晴當時看到他的父親受到如此屈辱的對待,不知道得有多傷心。
果不其然,那女孩鬼像是想起什麼之後,竟能從那慘白的小臉上看出幾分驚懼神色,她說道,“當時蕭雨晴就面露鬼相,雙目坍塌,不斷有血水流出,原本蒼白的肌膚開始龜裂。原本停屍間就是陰氣最重的地方,最适合鬼修煉,當時整個停車間溫度驟降到零下30攝氏度,地闆上開始結出冰霜,她幾乎要化成厲鬼,突然長出來的黑色長指甲,都伸到那幾個壞人的頭上了。”
按照正常的流程來說,人死後魂魄就會從身體裡出來,此後在7天内将會有黑白無常前來接應,帶着他們到地府簽到,走流程等待轉世。
但若是化成厲鬼的話,就将直接從那陰陽簿上除名,撤回輪回的資格,永世不得超生。還會受到鬼差的掙紮。
“我當時也害怕得不得了,我也隻是一個小鬼,哪見過這種仗勢。我那時拼了老命拉住她,大聲告訴她如果這個時候他在這裡殺了這些人,那他的父親将會成為第一犯罪嫌疑人,會坐牢的。她這才停了下來。”
聽到這裡,師叔像是明白了些什麼,他突然将聲音提高幾分,帶上了幾分威壓,“但是最後蕭雨晴還是變成了厲鬼,對嗎?”
那女孩鬼像是喘不過氣來,被這股無形的力量壓到擡不起頭。最後好半晌才顫顫巍巍地回答道:“是的。”
最後又是怕大家誤會慌忙補充道:“這真的不怪蕭雨晴,他們一家實在是太可憐了!那群人壞到我們這群鬼都看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