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地扭扭脖子疏通筋骨,夢惟渝又忍不住往祁不知剛剛所在的位置看了眼。
剛剛祁不知叫他本命劍名字的時候,語氣明顯地緩和了許多。
——真不愧是劍修。
*
是夜。
雖然穿過來也有一段時間了,但夢惟渝還是有些沒适應夜晚不睡的生活,天黑之後,他就躺床上睡了。
大概是白天發生了太多的時候,又或許是因為别的刺激,夢惟渝睡得很不踏實。
他做了個夢。
夢裡他似乎附身到了一個小男孩身上,他能通過小男孩的視覺看東西,卻又無法左右這具身子的行動。
“來,小渝。”相貌一派風流倜傥的年輕道人用手掌揉了揉他的腦袋,“這個是你的七師兄,祁不知。”
而後年輕道人又對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白衣男孩道:“不知,他就是你的小師弟。”
夢惟渝恍然,合着他是附身到了小時候的“夢惟渝”身上了?
他又借着這雙眼睛,打量了一番眼前的男主·幼年版。
小時候的祁不知,額間已然帶着身為男主的标識——額頭的水藍色印記,隻不過相對長大後,這個印記顔色比較淡。
雖然年紀不大,臉也是小孩子的那種可愛,但這會兒的祁不知眉宇間已經隐隐有了現在的那種冷峻感,看起來就是那種酷酷的,不太好接近的小孩。
小夢惟渝顯然也是被眼前的七師兄的态度給吓到了,怯生生地縮在年輕道人的身後,隻是探出了一個小腦袋,隔了幾秒,才壯着膽子叫了一聲:“師兄好。”
這會兒的他年紀似乎不大,就連說話的聲音,聽起來都有些奶聲奶氣。
祁不知眼裡帶着些新奇地打量着夢惟渝,大概是因為從此擺脫了“全峰最小”這個身份,他的心情顯然很是不錯,主動往前走了一步,笑着伸出手打招呼道:“你好啊小師弟,我叫祁不知。”
他停頓了一下,又問道:“你呢?叫什麼名字?”
夢惟渝看着祁不知伸出的手,有些緊張地在年輕道人的衣擺上擦了擦,擦完又發現自己竟然用了師父的衣服擦手,趕緊縮回來,用自己衣服擦了手。
等他手忙腳亂地擦完,才發現對面的七師兄伸的右手,而自己擦的是左手,頓時窘在了原地。
對面的祁不知看着他這手足無措的模樣,主動地換了隻手,松松地握住了他的手。
手掌被抓住的瞬間,夢惟渝愣了一下,擡起頭看着祁不知,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叫……我叫夢惟渝。”
“夢為魚?”祁不知眨了眨眼,故意逗他,“哪個魚?是可以吃的那個魚嗎?”
“不是不是,是那個……”夢惟渝擺了擺手,又忍不住撓了撓頭,“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要不我寫給你看吧?”
祁不知點點頭:“好啊。”
年輕道人雙手抱臂,就站在一旁看着兩個娃娃互動,聽到這,他及時地變出紙筆墨,翩然落在夢惟渝面前。
夢惟渝小手提筆,蘸了墨水,很快就在紙上寫下歪歪扭扭的幾個字——夢惟瑜。
“錯了。”年輕道人在一旁提點道,他拿過夢惟渝的手中的筆,把夢惟渝寫下的“瑜”字圈了出來,“小渝,師父替你算過了,你命裡五行缺水,所以你現在的名字——是這個渝。”
他一面說着,一面在紙上圈出來的“瑜”字旁邊,另寫了一個“渝”字。
夢惟渝撲閃着大眼睛,乖巧地點點頭:“是!”
“命裡缺水?”祁不知一邊把腦袋湊過來,一邊忍不住問,“是說小師弟容易口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