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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是一個說到做到的詭異。
夏眠被攆的上蹿下跳全靠不鏽鋼盆殺出來一條血路,而同樣的,等其他的玩家帶着玫瑰花來到他的面前,他按照正常的流程問了一下玩家們選擇這朵玫瑰獻給他的理由。
王妃想着,隻要理由不是太離譜,那都可以當做他們通過。
畢竟這是最後一批的花肥,有些許優待也并不過分。
但事實上。
“這朵玫瑰,是道不同不相為謀,是我做人底線的象征,它在我心裡最具有價值。”
“這朵玫瑰,是我和同伴用彼此的血做了染料,我們相信彼此,這是信任的具象化。”
“這朵玫瑰,代表着我明白了,我的命真的很脆弱,如果我不能夠支棱起來,那下一個變成玫瑰染料的就是我。”
“這朵玫瑰...”
原本弱小到可憐的花肥們給出了理由。
而這些理由,令原本對他們的存在并不放在心上,很有興緻的折騰着夏眠,争取讓他隻剩下一口氣的王妃陷入了沉思,他看過很多的花肥,但不得不說,這批花肥頗有些特殊。
“為什麼多了幾枝玫瑰?”
王妃看着玩家們帶來的玫瑰,沉思了許久後才問道。
“......”
玩家們不敢吭聲。
他們要說什麼,說這個玫瑰是他們給變态恩人心理老師帶的?
就,反正流血都流血了,多出一份玫瑰的染料大概也沒什麼問題...大家都是人,除非萬不得已,大家都不想做忘恩負義之徒,也不想讓做人的底線一降再降。
這或許說出來沒人信,但至少現在的他們,都是這麼想的。
未來的事情交給未來,為了活命,他們現在正在努力。
王妃靜靜的看着這群可憐的、弱小的,就算當花肥都是劣質的花肥,沉默不語。
親王凝視着沉默的王妃,依然是滿眼的愛意,但這次,王妃的沉默和對花肥的注視并沒有引起他的嫉妒,因為王妃此時并不是在看這堆花肥,他是在透着這群花肥,看着一些未來的畫面。
他的王妃,擅占蔔。
“......”
不管是之前想要蹲到這個籠子裡的花肥,還是之前哭着說自己不配的花肥,又或者是明明害怕的要命,卻還是哭着去救回大概算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的花肥,都是之前沒有碰到過的花肥。
...那個朋友的日子過的太順風順水了,王妃想。
如果讓這些特殊的花肥成長起來,那他們會創造出什麼樣的故事?
如果讓那個讨厭的家夥也成長起來,他又能創造出什麼樣的故事?
這可真的是。
這可真的是——
“恭喜你們,你們的玫瑰令我非常滿意。”
“而那位已經去鍛煉身體的客人的玫瑰最令我滿意,他朝着我提出了心願,你們一定能夠活着等到那位朋友來接你們,你們一定能夠留着一口氣等到那位朋友來接你們安全離開。”
“所以現在。”
不知道多少條帶刺藤蔓忽然出現。
尚且還來不及歡喜為變态恩人還活着和大家都能活着的消息感到開心,就被鋪天蓋地的帶刺藤蔓給追殺的玩家們露出了困惑不已的小眼神:不是,為什麼攻擊我們,說好的會讓遊戲把我們帶出副本的呢?!
“那位客人提出的心願是,隻剩下一口氣的讓你們離開。”
“他對你們看上去并不聰明的模樣感到非常的痛心,他說希望讓你們知道生活的殘酷,希望你們全都接受來自城堡内的守衛們的鞭笞與蹂躏——從頭到尾,他在意的隻有你們,多麼的善良且熱心。”
“我從來不食言。”
“現在,是我履行承諾的時刻。”
“說好剩一口氣,就絕對不會給你們隻剩下半口。”
——這可真的是,令他感到難得愉悅的時刻。
王妃心情異常好的看着被攆的鬼哭狼嚎,罵罵咧咧渣渣嗚嗚個不停,已經四下裡狂奔去逃命的玩家們,等他們都消失在眼前後才露出了微微的笑意。
然後。
心情異常好的王妃終于願意看向親王。
在玩家眼中強大而又孤傲的親王立馬甩起了并不存在的尾巴,恨不得當場汪兩聲給王妃聽聽——在他的摯愛面前,他不需要任何的架子,也沒有任何的心理包袱。
王妃看了親王好一會兒,從金秋千上落了地。
“你的客人,我很喜歡。”
王妃笑了,溫柔道:“他遲早能闖出來一番名聲,至于是什麼名聲,不好說。”
親王:“......”
親王對夏眠的好感值加一,同時,對他的殺意值直接加了一百。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嫉妒。
他平等的厭惡着每一個吸引王妃注意的存在。
但是。
“那可真的是他的榮幸。”親王硬生生的按住了自己的殺意,因為王妃現在很欣賞夏眠,也願意因為夏眠搭理他,很明顯,夏眠會是最好用的,他和王妃之間的話題橋梁。
比起王妃不理自己的痛苦,他雖想要殺了夏眠,但很明顯,他活着的價值更高。
王妃靠着金籠子坐下,他的發絲穿過了籠子,被親王愛不釋手的握在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