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離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劍,劍刃鋒利無比,但卻沒有傷它分毫,難道這鬼孩子已經修煉成了金剛不壞之身?
不可能!
金剛不壞五千年,鬼孩子與那女煞鬼修煉到現在這個境界不過百年而已,成不了氣候,定是哪裡出了問題。
白離将進攻之勢換成了防衛,鬼孩子太邪門,看似個毛沒長齊的孩子,但表情動作卻與成人無異,道行程度也應在女煞鬼之上,若稍不留意便可能要淪落為它的盤中餐。
“你有何冤屈,為何要食人?”白離試圖與它談判。
“咯咯咯!”鬼孩子打量着他,發出一陣滲人的悶笑,詭異的表情中帶着幾分挑釁,蠢蠢欲動,似乎不想與他廢話。
大戰一觸即發,淌着口水的鬼孩子像是在腳底裝了彈簧一樣,縱身一躍騎上了白離的頭頂。
咯咯的鬼笑聲傳遍整個隧道,白離隻覺眼前一黑,隻剩下聽覺能聽到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還有脖子處傳來的撕心裂肺的痛楚,和溫熱液體淌過胸口的濕潤感。
脖頸被咬,必死無疑。
然而就在千鈞一發之際。
“吾與神君,赦令。”
一個清冷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就這一聲赦令,白離整個身體瞬間輕松,他隻覺得周圍有一陣陰風襲來,把他瞬間包裹着在了中間,這風十分寒冷,中間似乎還夾雜着一股濃重的鬼氣。
與此同時,耳邊響起的是利劍的出鞘聲以及鬼孩子的慘叫聲,隻不過這些聲音都似乎離他很遠,好像隔着一層紗般,他唯一能感覺到的是他站在一片黑漆之中,周圍四下翻湧着一股強大的鬼氣。
而鬼氣深處,此時正有一個穿着長袍的高大人影,慢慢向他走了過來,黑暗中他看不清對方的臉,隻能看到他高大修長的身形,和一頭微微揚起的長發,這個人給他的感覺和江揚十分像,但江揚分明是人,而他透露着強大的鬼氣,且穿着也停留在很久以前的時代,明顯是一位萬年厲鬼。
白離納悶的瞬間,來人已經走到了他跟前,他也終于看清楚對方的容貌了,一看之下不禁微微怔了怔。
來人十分英俊,一臉龐白皙清冷,俊朗中帶着一絲威嚴,漆黑的眼眸明亮睿智,與江揚居然萬分神似。
隻不過,此時此刻他穿着的是一身白色衣袍,沒戴帽子,還有一頭泛着銀光的銀白色長發,又與江揚有些許區别。
男子低眸看向白離,俊美的臉龐看不出任何情緒,隻有一雙星眸透着一絲擔憂。
他看像白離的的同時,白離也在迎視着他,整個人都被他極似江揚的臉吸引住了,心中猶豫了片刻,嘴才呐呐地問道:“你是誰?”
男子緩緩開口,聲音清冽柔和好聽:“你還好嗎?”
他不答反問。
白離木讷地搖搖頭。
男子看了白離半晌,才平淡回答:“無事便好!”
話音落下,白離又感覺一陣天旋地轉,緊接着眼前一黑,迷糊中再睜眼,眼前的景象回到了隧道中。
那位白袍男子也消失不見了,隻留下一股淡淡的夾雜着血腥的香味,這種味道他還是第一次聞到,可是很奇怪的是他并沒有感到陌生,或許是因為自己的血腥味混合了他留下的香味。
但直到很久以後,他才知道這是屬于曼殊沙華的味道。
那個人來自地獄,帶來了開在黃泉路上的花朵香氣。
*
鬼孩子被那白袍男子傷的不輕,雖沒了之前那股兇神惡煞的氣勢,但仿佛真的憤怒了,縮在車門前嘴裡發出一種極度不甘的嗚咽聲。
“白離!”
身後傳來聲音,白離轉過頭,是風子廷他們過來了,而且還押着之前隧道裡的女煞鬼,江揚平靜地走在最後,依舊穿着他的青色風衣。如此看來之前那個白袍男子的确不是他,可那又為什麼會突然出手救自己呢!
幾人看向白離的眼神開始都是擔憂,但走近看到他安然無恙後,眼神又轉為了詫異,特别是徐逸塵,那微表情仿佛在問就這不成器半吊子風水師還敢大戰鬼孩子?
白離低頭瞧了瞧自己這副狼狽模樣,尴尬一笑,沒有說話。
倒是江揚一直盯着他的脖頸,不知是在尋那顆珠子,還是在看他淌血傷口,反正在看完之後面色變得陰冷嚴肅了。
“咯咯,嗚嗚……”
鬼孩子見女煞鬼被擒住,有些傷心不安起來,身負重傷不敢輕易發起攻擊,想逃走但又無處可逃。
白離見狀,當即使出符繩将它捆綁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