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穿着很休閑,白衣長褲,外加了一件齊膝的長風衣。
江揚本就長得高,這樣的裝扮倒使的他的身材更加優雅欣長。
路上積了水,雨水騰起的霧氣在他行走的腳下無意的向上蔓延開,遠遠望去像是行在一片白茫茫之中。
有那麼一瞬間,白離仿佛在他身上看到了那白衣男子的影子。
“哇,這樣的江大師好帥呀!”
梅子扶在窗口邊,用手撐着一張花癡臉,眼睛都快掉出來了。
徐逸塵賞了她一個響梨:“沒出息的東西。”
飯桌上。
有了江揚的加入,幾人吃飯的氣氛都變的格外的壓抑,因為他全程冷漠着一張臉,導緻白離和風子廷一句話也不敢說。
徐逸塵本就跟他不對付,兩人各自低頭吃飯,也根本沒什麼交流。
“江大師是一直這樣嗎?”
話痨的梅子忍受不了這種氣氛了,悄悄将椅子往白離邊上挪了挪,問他道:“一直,這樣冷漠的嗎?”
“你猜。”
白離一邊大口吃着菜,一邊做賊似的瞧了江揚一眼。
梅子低頭小聲道:“我哪知道啊,我以前都沒見過他,隻從聽師兄師姐們口中聽說過。”
白離不敢擡頭,隻問:“說他什麼了?”
“有說冷漠無情的,也有說他本事道行高的,不過更多的還是說他長得不像是……”
梅子越湊越近,聲音也越說越小,最後說着說着甚至都沒聲兒了。
白離垂着頭偏耳去聽,聽不到便皺着眉問:“說他不像是啥,你大點聲我聽不見了。”
“咳咳!”對面的風子廷咳嗽了兩聲。
白離才意識到了什麼,他擡起頭對上江揚不開心的目光,連忙裝作無辜道:“氣氛太低沉了,我們聊聊天,聊聊天。”
“聊什麼天,需要挨那麼近?”
徐逸塵在一旁冷嘲熱諷:“江大師本事固然高,但這管教徒弟的本事怕還是得多學習學習,梅子還小,可經不起某些地痞流氓的忽悠。”
白離:“??”
風子廷聞言,将手中筷子一撂,說:“你說誰地痞流氓呢!”
徐逸塵撇撇嘴,繼續吃菜:“誰應說誰。”
“你!”風子廷氣得從椅子上騰了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
梅子連忙起身攔在兩人中央,給風子廷道歉道:“風大哥别動氣,我師兄就這脾氣,沒有其他意思的,你千萬别放在心上。”
說完,她又轉頭對徐逸塵道:“師兄你真的誤會了,不是白離哥在忽悠我,是我在忽悠……”
白離:“??”
面對某地痞流氓小小眼睛,大大的疑惑,梅子即刻改口道:“是我在感謝白離哥,感謝他在隧道裡救了我。”
“這還差不多。”風子廷坐下來,有些陰陽怪氣地說:“不像有些人,忘恩負義。”
徐逸塵聽出來他在拿老鼠那件事說自己,想反駁,可轉念一想又發現沒有理由可反駁,便氣沖沖地坐下去了。
“哦,對了,白離哥你還有東西在我這兒呢!”
勸了架,梅子似又想起了什麼,跳下椅子去翻自己的背包。
“珠子,我差點忘還你了。”
隻見她從包裡拿出一個泛着金光紅暈的東西遞了過來,白離接來一瞧,發現是自己在隧道給她防身用的那顆珠子。
“這……”
面對桌上幾人齊刷刷的目光,白離不自覺的朝江揚看了看,對方毫無表情,隻與他對視了一眼便低頭吃菜去了。
可就是這種無聲情緒,總讓白離有種覺得他在生氣的感覺,有個詞怎麼形容來着,不怒自威,對,就是這種感覺。
白離苦笑着坐下,客套道:“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
梅子沒注意他的小心思,将珠子都還給他了,又湊上來看,很新奇地問:“白離哥,你這個珠子是哪裡來的呀,看着好特别呀。”
“是,是嗎?”白離摩挲着手心,目光還在對面。
“是呀。”
梅子說着,伸出手指戳着珠子,邊戳邊道:“這種全透明的,還挺好看,你在哪裡買的,我也去買顆來戴戴。”
全透明?
“什麼全透明?”白離猝不及防地低頭,看着那珠子的目中滿是疑惑。
梅子将珠子提起來放在眼前觀摩,說:“就這個呀。”
她看了幾秒,又道:“你看,這穿線也很特别,不像是普通的線,像是……”
她仰臉想了想,說:“像是某種絲。”
白離垂眸仔細瞧了瞧,發現那珠子确實不是用線穿起來的。除了包裹在珠子上的是金線,那圈套在脖子上的部分材質是白色,很細,細到像是用幾根頭發絲兒纏繞起來的。
“你确定這是透明的?”
白離看着那泛着金光紅暈的珠子,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色盲。
梅子将珠子還給他,一臉不解,說:“這還用确定?”
一旁的徐逸塵和風子廷聞聲望過來,看了他一眼,像是在看智障。
白離:“……”
他又側眸看向這顆珠子真正的主人。
放了筷的江揚正翹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休憩,他依舊冷着張臉,似乎絲毫沒被這邊的談話吸引注意。
什麼呀,白離望着手心裡那别人瞧不見的字,又看了看那顆别人看似透明,實際上是紅色的珠子,再三确認自己不是出現了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