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後山半山腰專門留出的草地,地理位置非常優越,幾乎能看到城堡全貌,還能看到大片郁郁蔥蔥的森林。
以往陳舟回到城堡,總喜歡在這裡畫畫,順帶牽着小白來這裡散心,今天也不例外。
可惜顔料沒帶夠,陳舟起身打算去山腳專門儲放顔料的房間去取,結果沒走兩步,一個體積不小的不明物體從樹上朝他飛過來,沒等他反應過來,就直接将他撞倒在地。
陳舟懵圈地躺在草地上,睜眼就是淺藍色的天空,十分明顯的重量還停留在腰腹。
天外來物?
單手撐地,陳舟稍稍直起身,看着坐在他肚子上明顯累得不輕的圓滾滾的松鼠陷入了沉思。
半晌,他試探性問出聲:“……花花?”
松鼠吱了兩聲,十分人性化的揮了兩下爪子。
還真是!
陳舟扶額,把分量不輕的松鼠從身上抱下來放在地上,雖然知道松鼠聽不懂他的話,還是忍不住開口:“花花,去年冬天你的體重在同類裡已經一枝獨秀了,怎麼現在又胖了這麼多?”
花花可聽不懂,但是它好久沒見這個好看的人類了,激動地又從地上跳到人類地肚子上蹦了蹦。
陳舟頓時如遭重擊,松鼠歡快了兩下又跳下來,和往常一樣,像隻勤勞的小蜜蜂一樣開始繞着陳舟的兩隻手打轉,讨要堅果。
人類的雙手攤開,什麼也沒有,花花來不及失望就被一把摁住,緊接着爪子上就多了根樹枝。
這樣眼熟的場景讓它忽然覺得鼠生有點殘酷。
陳舟捏着樹枝中間,花花兩爪握着兩端,開始艱難地做仰卧起坐,一旁的小白也來湊熱鬧,發出奇怪的嘶鳴,斷斷續續,聲音拉長,奇奇怪怪。
這是在……嘲笑?
陳舟:“……”
一時間他也難以确定,不過花花顯然是受到了小白的刺激,剛才還很艱難的動作立馬順暢,并且越來越快。
沒過一會兒,小白用鼻碰了陳舟兩下,就去旁邊吃草了,等小白走後,花花見狀立馬松開爪子,保持四爪朝天的動作。
#擺爛#
隔着不到十米遠的唐綿綿站在粗大的樹幹旁,沉靜的欣賞不遠處的畫面。
雖然沒看清發生了什麼,但男人的聲音和馬的奇怪叫聲還是順着風飄了過來,她沒忍住笑出聲,見陳舟看過來,不好意思走向前朝他打了個招呼,道:“對不起,打擾到你了。”
她聽到聲音後就一直在憋笑,結果沒忍住。唐綿綿心想:“原來白馬王子的馬,是一匹不正經的馬。”
花花趁陳舟松懈,動作飛快從樹枝下竄了出去,爬上樹。
陳舟緩緩站起身,聲音是一貫的清冷但面色溫和,或許是剛才報複花花的行為被人看到,耳尖染上了紅色,“你好。”
“我叫唐綿綿,是跟着節目組來城堡拍攝綜藝的,叨擾了!”眼前讓人驚豔的男人,眉眼略微清冷而姿态随意散漫,結合旁邊正在低頭吃草的馬,應該就是城堡主人,
唐綿綿有些驚訝,她沒想到城堡主人這麼年輕,看起來像是剛畢業的大學生,但也有時間沉澱下來的溫潤氣質。
陳舟搖了搖頭:“沒事。”管家在六天前他來的時候,已經說了有節目組拍攝這件事。
唐綿綿指了指還停留在樹上的松鼠,娃娃臉帶着笑,“我一路追着它,就跟到了這裡,它是叫花花嗎?”
陳舟神色很不自然,和她交談幾句後就落荒而逃,臨走時還指了下山的路。
“也不算落荒而逃”,陳舟紅着臉在心裡糾正,他确實是急着去山腳拿顔料。
再次回來時,草地上隻有半卧着吃草的小白,以及停留在原處的畫闆,娃娃臉女生和樹上的花花已經離開。
陳舟松了口氣,耳尖的紅終于退下去。動作利落地處理好顔料後,随意坐在草地上開始畫畫。
眼前是大片的蒼翠,耳畔是鳥鳴清脆的靜谧,鼻間是淡淡的青草香,舒适的環境很容易讓人放松,陳舟很快全身心投入。
直到夜幕逐漸降臨,光線已經不支持繼續畫下去,他才堪堪收筆,心滿意足收拾好東西,牽着小白朝下山的路走。
長長的石闆鋪在專門辟出的山路上,走起來并不費勁。
管家得知陳舟拿着畫闆去了半山腰,就沒有打擾,而是讓廚房晚些準備晚飯。
陳舟在山腳儲藏室将東西收好,然後牽着小白慢悠悠朝馬廄的方向走,吃飽的小白輕踏馬蹄,時不時用頭輕蹭陳舟,十分溫順。
夜色昏暗卻并不沉重,星星逐漸點綴夜幕,不知何時已經是滿天星光。
陳舟心無雜念,靜靜欣賞沿路夜色,然而這種放松的心情在看見幾個鬼鬼祟祟進入馬廄的人影時,逐漸變為凝重。
馬廄夜裡燈光偏暗,距離不算太近,隐約有交談聲但看不清人臉,他牽着小白靜靜觀察這幾個人影的動作。
“這個節目就喜歡整蠱,以導演的尿性,多半最重要的線索在最髒亂的地方,所以這裡極有可能!”
說話的人是娛樂圈著名一線男演員蔣意,衆人紛紛對他豎起大拇指:“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