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比太過慘烈,秦遠也不得不承認,他能夠肆無忌憚刺激秦彧也是因為這一點,但他做不到像秦彧那樣,可以把一個人當成是生命的全部。
陳舟已經擁有更好的,他又憑什麼讓他去接受自己?
可是,“那我的喜歡就不值一提嗎?”
陳舟反問他:“阿遠,你真的明白自己的喜歡是什麼嗎?”到底是性質完全不一樣的愛情,還是從小相伴的兄弟情誼,亦或是……因為從前的兄弟三人變成如今的互相兩人,他隻是單純的看不慣。
仿佛是被戳中心中的某種隐秘存在,秦遠倉惶起身,動作間将凳子絆倒。
碰撞的聲音讓他好像意識到什麼,掩飾掉眼裡的慌張,将凳子扶起來立馬坐下,依舊嘴硬道:“可他抛棄了你七年,但我沒有……”
“我們的誤會已經解開了。”陳舟面色忽然嚴肅。
他道:“阿遠,你一直都是我的弟弟,這一點不會改變,但同樣的,秦彧是我愛人,這一點也不會變!”
“我還有事,希望你能夠認真想一想。”陳舟起身離開。
誤會解開了是什麼意思?能有什麼誤會?秦遠連忙站起身想要追問,卻看到了陳舟踮起腳尖親吻秦彧唇角的這一幕,于是頓住了身形。
秦彧知道他就在這裡面,可他們相擁離去,沒有人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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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舟親了秦彧一口,十分心虛:“你怎麼來了?”
秦彧将陳舟剛才慌張跑過來散落額頭的碎發撥到後面,遞給他一杯果茶,沉聲問他:“我不能來?”
陳舟這才想起,秦彧說九點來接他來着,他給忘了!
不過秦彧也沒黑着臉,他不能确定他有沒有看到秦遠,保險起見,他把喝了一口的果茶遞給秦彧,自己則是推着秦彧的腰往前走,“我好餓,快找地方吃飯!”
飛機上他吃了點,現在肚子剛好餓了。
秦彧在車上拿出一小盒芒果味慕斯,開車去附近的中餐廳,仿佛不在意為什麼剛才陳舟是從咖啡廳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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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秦彧陳舟夫夫二人和好以後,林衡始終覺得有什麼不妙的事情要發生,因為最近他的右眼皮狂跳。
就在他試圖物理阻止拿出膠帶時,果不其然接到了噩耗——和秦彧合作的一個項目,被人為暫時中止了!
所以,這又是在玩哪一套,他打電話給司盛,似笑非笑說道:“司特助,恩将仇報是不是不太道德。”
司盛也覺得不太好,但是天大地大,老闆娘最大,就連老闆都聽老闆娘的,她一個苦命打工人能怎麼辦?于是她三言兩語客套回去,挂了電話。
緊接着,林衡就接到秦彧邀請他去燕京大學的電話,仔細一問,才知道秦彧被陳舟要求去聽法制講座。
“和我有什麼……”關系,等等,他忽然意識到,以秦彧重度見色忘友的本事,絕對把那盒東西是誰給的告訴了陳舟。
所以……
林衡綠着臉,道“你能不能把你見色忘友的本事收着點兒!”
同樣受到邀請的謝珏就沒有這麼煩惱了,他忽然覺得這是個非常好的注意,于是一口答應,又找陳舟給他旁邊的某人也報了名。
為期七天的法制講座,雖然每天隻有兩個小時,但四個大忙人出乎意料的沒有一天缺席。
秦彧是最認真聽課的,因為夜晚陳舟老師會對他進行提問;林衡一開始抱着随意的态度聽課,可台上的教授雖然胡子花白講課卻很幽默,漸漸的他也有了點興趣;謝珏頭一天聽了半節課就睡着了,但因為這倆人聽的認真,他也非要跟來,隻不過他每次隻聽半節課。
被謝珏強迫跟來的約瑟夫·曼特隻聽得懂英文,跟謝珏交流也一直用的是英文,所以台上教授激情講課,他在台下兩眼望天,謝珏睡得熟,不允許他碰,所以他隻能幹坐着看謝珏雷打不動的睡顔。
但因為看着也不厭煩,反而越看越上瘾,所以這七天他也一天沒落下。
四個大佬并排坐着聽法制講座,這件事一度還上了新聞和熱搜。抓取圖片的工作人員很是友好的隻截取了前半節課的圖片,非常顧着謝珏的臉面,雖然謝珏本人覺得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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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臨睡前,陳舟喝了一碗味道不算重的用來調理身體的中藥,拿着手機坐在床上,跟秦彧複盤這七天的學習成果。
秦彧每背一條法律,他就在手機上搜索看有沒有錯誤,可謂是非常認真。
在一切完美收工後,忽然秦遠打來了一個電話。
陳舟右眼皮一跳,立馬按了拒接,有什麼電話非要這麼晚打過來,就不能直接發消息嗎?
他反應很及時,下一秒就把手機屏幕扣住,但是秦彧已經湊了過來,幽幽的望着他,道:“怎麼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