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絕對實力面前,他就算強盜行為,管家也阻止不了,更何況他并沒有觸及誓約界限。
可一旦管家動手,顧時欲要想做什麼,就是名正言順。管家也明白這一點,死死盯住他,“你最好說的是真話。”
連州想要維持鬼域,無非是想給衆鬼留一片安全的栖息地,顧時欲當然不會阻止,他也不願讓連州生活多年的地方就此消散。
反正人已經在他手裡,時時刻刻都能見到,也就不必執着于畫像。
顧時欲回到房間,将背包裡封存好的畫像拿出,展開看了最後一眼,收好後交給了管家。
森冷的怨氣從中傳來,管家接過畫像,他倒沒有懷疑顧時欲是否能拿出替代的東西,但他以為會是什麼天師用的法器,沒想到是一個畫像。
将畫像展開,管家先是一愣,從中窺見了顧時欲的狼子野心,恨恨的看着他:“原來你早就盯上了小少爺!”
此行目的已經達到,顧時欲不予理會,轉身離去。
不過不是出鬼域,而是去連州的書房,途中随意救下已經昏過去的師弟和張和,将他們傳送出了鬼域。
書房所有的書都在書格上放着,顧時欲先是找到《鬼契》,又将緊挨着的上下兩本從中抽出,翻看過後,果然從中找到了暴露的原因。
算了,他心道,糾結這些已經沒有意義。
*
收拾好一切,顧時欲将沾了灰塵的婚服收好,放入背包内,帶着來時的東西出了鬼域。
月亮已經沒有來時那麼圓,雖然依舊很亮,光線也穿不透層層密集的樹葉。
半枯的槐樹下,躺着已經陷入昏迷的四個人,脖子上一圈恐怖勒痕在黑夜裡不算顯眼。連州到底是沒下殺手,有幾分心軟。
是了,對待外人尚有幾分心軟,對他卻是毫不留情,招招顯露殺意。顧時欲面無表情将四人踹醒,冷聲說着事實:“拜堂被你們毀了。”
張和身體素質不算好,本就被掐昏了,又挨了一腳,醒了又倒下去。
其他三人剛醒就一臉懵,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他們竟然都活着出來了,大師兄也活着出來了!還有,大師兄的話是什麼意思?
面面相觑的三人,心裡紛紛咯噔一下。
鬼王千年修為,實力強大,就算大師兄在,打起來他們隻有等死的份,難不成是鬼王看在大師兄的面子上饒了他們一命?
所以,鬼王根本不在意師兄是不是天師,是他們自作主張毀了兩人的好事!
這可真是……好心辦壞事,難怪鬼王會如此生氣。
顧時欲說完擡腿就走,三人摸了摸脖子上隐隐作痛的勒痕,隻覺慶幸,苦着臉攙起張和連忙跟上,感謝鬼王和師兄的不計較。
“師兄,你就這麼走了,婚禮怎麼辦?”常安悻悻問道。
“改日。”顧時欲沉聲道,他已經有了計劃。
上管枝沒有忘記他們此行的任務,猶豫道:“……對了,師兄,玉佩還在……”
看着一閃而過的玉佩,上管枝将剩下的話咽下去,欲哭無淚。
玉佩都能拿到,他們到底在為師兄擔心什麼?
走出樹林花了大半個小時,這處深山雖然還在S市的地界内,但也在邊緣地區,離市中心張和家的别墅很遠。
這個任務他們都想早點結束,就一緻決定直接把張和送回去,順帶處理别墅的怨氣。
因為顧時欲的“鈔能力”,直升飛機很快将他們帶到了别墅。
把張和往張父懷裡一放,四人就将包裡需要用到的東西拿出來,就地開始畫陣,非常迅速。
連聲道謝後,張父将昏迷的張和背去卧室,張母則是在得知他們都還沒吃飯後去廚房煮面條。
因為怨氣的原因,别墅這幾天就隻有他們一家三口。她不是沒看見張和脖子上青紫的勒痕,心疼當然是心疼,但也不可能心生怨怼。
都是年紀差不多的孩子,天師府三個孩子脖子上也同樣有這樣的痕迹,足以說明了他們的艱難。
能平安回來就好了,張母歎氣,那位顧天師,看着沒受傷,眉宇間卻多了陰郁,想來也遭遇了什麼。
加了鹽的挂面在鍋裡煮着,又加了青菜和卧了幾個荷包蛋,她将面盛好用托盤端過去,沒有打擾幾人的工作,而是去喊張和起來吃面。
張和迷迷糊糊被喊醒,聲音含糊,“怎麼了?”
張母道:“起來吃飯,我煮了清湯面。”
張和下意識說:“我不吃面,我要吃席。”
“……”張母想想客廳裡還在幹活的幾個孩子,又看看眼前自家要吃席的孩子,頓時火從心中起,拍了張和一巴掌,“愛吃不吃!”說完就轉身離開。
張和被這一巴掌拍醒,茫然看向四周。
他怎麼回來了?什麼時候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