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列爾覺得自己該說些什麼了，于是平靜下心緒說道：“海珊奶奶你知道烏小雨去哪了嗎？”

她隐瞞下烏小雨在現實裡對自己的排斥，隻含糊地說道：“我現在大概在烏小雨的身體裡，嘶，做一些很重要的事情。您知道烏小雨去哪裡了嗎？又或者我為什麼不記得你們了？”

“小雨你在說什麼？你不就是烏小雨？”

巨大的錯愕讓烏列爾忘了反應。

“我是烏小雨？我怎麼可能是烏小雨！這裡是阿卡西圖書館，你們是知道烏列爾的對嗎？之前那個奇奇怪怪的小男孩明明叫我烏列爾，你怎麼可能認不出我是誰。”烏列爾眯起眼睛盯着老人。

老人看到烏列爾戒備的表情，方才慈祥的神情收斂起來說道：“烏列爾？”

海珊奶奶打量着烏列爾的全身，少女有着烏黑柔順的長發和清麗的容貌，在那些卑微的日子裡，女孩曾哭着抱緊她尋求幫助。可此時女孩的眼神鋒芒逼人，完全沒有了往日怯生生的神情。

那是屬于烏列爾的眼神。

“你真的是烏列爾。”老人說的是肯定句，眼神有了悲戚：“小雨不會這樣防備着看人的。”

烏列爾不想聽這些，她隻想知道在她失去的那些記憶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阿卡西圖書館裡的意識可以互換嗎？我現在在烏小雨的□□中。”

這句話語像是點燃了老人的怒火，隻聽她憤怒地說道：“烏小雨的身體，你終于對小雨下手了！那什麼蓋亞計劃和我們有什麼關系，我們雖然是同一個靈魂但卻是不同時空下的記憶體。烏列爾，你憑什麼奪走了烏小雨的人生。”

奪走了烏小雨的人生，奪走了烏小雨的身體，我要拯救地球就要“抹殺”另一個自己。

這個猜想讓烏列爾頹靡下來，真相或許本就如此，烏小雨被她殺死了。

所以烏小雨說不要相信烏列爾。

“我不會再見你們了，我的小雨不會回來了，這裡已經沒有我的牽挂。”老人看她的眼神是那種憐憫又釋然的神情：“烏列爾，祝你早日拯救地球。”

說完這話，那位名叫海珊的老人慢慢變成了虛影，直至消失不見。

“小藍，你在嗎？”烏列爾将整個人都蜷縮進會客桌旁的專屬座位中，黑色的電腦椅正好将她整個人包圍，像是落入一個懷抱。

回應烏列爾的是小藍的閃爍，她自嘲一笑任憑自己陷入愧疚和迷茫中。

“小藍，你說我拯救了地球嗎？地球上那些綠色凝膠會是我傳回末世的嗎？索菲亞和赫褚都去了外星，或許我不做什麼地球就被他們救好了。這末日的地球終歸有了救世主，那個人怎麼可能會是我呢……”

小藍的光芒宛如心跳一樣，一直閃爍。

過了許久，烏列爾重新踏出阿卡西的領域回到了屬于烏小雨的現實世界。

現實中的時間過去了幾十分鐘，芯片中接受的E級任務顯示已集結人數全滿的狀态。集結所剩的時間不多，她也不再猶豫索性直接開始了所有戰技的訓練。

躁意化成了訓練的動力，烏列爾不過花了一晚上的時間就粗略地掌握了雇傭兵基礎體術、雇傭兵基礎逃亡術、雇傭兵基礎武器使用這三樣技能。

時間一到來到任務大廳集合，她見到了形形色色的雇傭兵。所有人的頭上都挂着自己所接任務的圖章虛影，她很快就見到了自己的隊友們。

胸前挂着乳白色徽章的巨人男性瞄了一眼烏列爾胸前的徽章，鄙夷得啧出聲來：“嘿！菜鳥，你這種沒有任務經驗的低等雜兵怎麼敢接E級探索任務的。你知道什麼叫探索任務嗎？我們這可不是混貢獻值的普通任務啊！”

烏列爾面無表情地回了一個冷冽的眼神，沒有說話。

“小朋友你待會要不就跟在我身邊吧，我會盡可能保護你，但是你的那份傭金要分我60個。”說話的是一位看上去皺皺巴巴的女性外星人，淡紅色的皮膚和頭頂的犄角看上去像是地球神話中的夜叉：“不要以為無害星球真的無害，新人就要乖乖跟在大人身後躲好哦。”

“我做過試練任務。”

她的話語讓那“夜叉”也皺了眉頭，離她遠了一些。衆所周知，試練任務隻有觸犯了宇宙法則的罪犯做的。

至此，所有的隊友都對烏列爾保持了距離，而這正是她想要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