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及月自己化妝技術可以說是沒有,塗個防曬、素顔霜,再抹個口紅腮紅已經是她的極限。
蔣皎說要給她化妝,她沒多想就同意了,她是相信蔣皎化妝技術的。
寝室裡四人,屬蔣皎化妝最厲害,何西說以蔣皎這技術去接活都是沒有問題的。
坐在化妝台前,祝及月盯着面前鏡子裡的自己,兩眼放空,将自己的臉交給蔣皎負責。
蔣皎雖說喝了酒,但卻沒醉,仍舊清醒着,給祝及月塗着粉底液時也不忘聊天,“你看見我哥那幾個發小了,怎麼樣,帥吧?”
“尤其是二哥,那氣場,随便往沙發上一坐跟拍财經雜志封面似的。”
祝及月腦子裡瞬間閃過坐在沙發上的人的模樣,贊同道,“确實。”
一看就知道那人是多年浸在名利場裡的,霓虹燈光從他臉上照過他人連眼皮都不掀一下,仿佛世間沒有俗物值得他為之擡眸。
想起蔣皎對他們的稱呼,祝及月産生幾分好奇,“你怎麼叫他二哥?”
“我跟着我哥叫的。”蔣皎慢悠悠解釋道:“我們幾家都是世交,我哥和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從小時候他們就排了輩分,誰當哥誰當弟對那時候的他們來說還是很重要的,除了按照年齡來,還得看腦瓜子聰不聰明,脾氣厲不厲害。”
“我哥排在老三,所以就得叫李言诏一聲二哥,我就得跟着我哥這樣叫。蘭誠亦比他們小好幾歲,當時都沒出生,沒能參與這個排名,還是後來跟在他們幾個屁股後面追着才排上老四的。”
祝及月閉着眼哼笑。
蔣皎手上動作不停,嘴也沒閑着,“說起來二哥輩分比我和我哥要高一輩,要真按照輩分來算,我和我哥都得叫他一聲小叔。”
“他輩分這麼高?”祝及月驚訝,這位李先生年紀多大她不知道,隻能憑借着上次在學校看到的校友錄上得知他畢業時間從而大概推斷出他的年齡應該要大她六七歲。
“二哥和大哥跟我爸是一輩的,但他倆都是家裡最小的。”蔣皎想了想,這情況有些複雜,她不知道從哪說起,幹脆不再啰嗦,“反正就是輩分高,年紀不大。”
“不對不對,跟我們比,其實二哥年紀還是有點大了。”
祝及月扯了個笑,想問李先生究竟多大,但話到嘴邊又被她咽下去。
何必問一個跟她沒有關聯的人的年紀。
化完妝給祝及月挑選衣服時,蔣皎突然想起來剛才在二樓喝酒時李言诏好像跟祝及月說了句話。
她拿衣服比劃了兩下,一臉若有所思,“小月,二哥剛才是不是叫你少喝點酒?”
“我沒聽錯吧?”雖然她當時正暈着,但她隐約覺得自己是聽見了二哥那低沉的聲音的。
祝及月被問,也想起了剛才李先生突然出聲的景象,其實她也不知道李先生那句話是不是對她說的,畢竟當時喝酒的不止她一個人,還有她身邊的蔣皎。
比起提醒她,還是提醒自己發小的妹妹少喝點酒這種原因更有說服力。
“他應該是在提醒你。”祝及月挑了可能性更強的說辭告訴蔣皎。
“我跟二哥關系又不好,他怎麼會叫我少喝點酒?”蔣皎對此很有自知之明,“就算我在他面前把那瓶路易十三灌完,估計他可能才會理我一下。”
“不至于吧?”祝及月覺得蔣皎這話說得太過,在她印象中,李先生似乎是個極有涵養,溫柔又紳士的人。隻是看起來是冷漠了些。
“呵呵。”蔣皎冷笑一聲,“你不了解他。”
祝及月被這話刺了一瞬,她确實不了解李先生。她不過隻是跟李先生見過幾次,說過幾句話而已,絕對談不上了解二字。
她心裡覺得對方溫柔紳士,不過是因為她自己給他加了濾鏡而已,他人到底是什麼樣子她無從得知,或許那個耐心又溫和的李先生隻在她的想象中。
“反正你信我說的,二哥絕不是個好說話的人,他脾氣古怪着呢,我哥說的,他們這幾個人裡,最不能惹的就是他。”
“他家那種環境長大的,不可能是個好脾氣的人。”說完,蔣皎總算止住這個話題,進入正題,開始認真給祝及月挑衣服,“這件怎麼樣?你喜歡嗎?”
“要不還是這件吧,感覺和你更搭。”
祝及月在穿衣風格這些方面向來是沒什麼技巧,蔣皎拿出的這些衣服裙子一件比一件漂亮,她選不過來,幹脆直接聽蔣皎的。
她和蔣皎身高差不多,身形也大差不差,穿蔣皎的衣服完全沒有問題,蔣皎給祝及月挑好後把衣服給她,叮囑道:“換的時候注意點,别把你臉上的妝弄花啦!”
“好的。”拿着蔣皎遞給自己的衣服,祝及月走到卧室的衛生間裡準備換上。
沒人不喜歡漂亮又好看的裙子,但從小到大,祝及月印象中她是很少穿裙子的。
祝及月看着蔣皎給她的這條裙子,默了半響。
小學、初中、高中,在校期間都要穿校服校褲,自然沒有穿裙子的時間,再加上她的大多數衣服都是奶奶買的,除了媽媽,再沒人給她買過漂亮的裙子。所以這麼多年,仔細想想,祝及月發現自己還真很少穿裙子。